一打開門,一股鐵鏽味混合著發臭腐爛的味道從門裏湧出。
這著實讓滕代有些不好受,他忍住嘔吐的欲望,勉強從隨身空間裏麵掏出了一個簡易的呼吸器,這種呼吸器在無限空間裏非常便宜,基本上是人手一個的那種,既能夠在水下當便攜氧氣麵罩,遇見輕微的毒氣區域和感染區域也能起到隔離保護的效果。
“呼……好了,讓我看看裏麵到底都有些什麼,不論是屍體還是怪物,來吧!我上了!”滕代頭一鐵,心一橫,逼著自己踏入了這個新的房間。
和他預料的有所差別——這個封閉陰暗的空間裏並沒有什麼屍體,但是卻有著許多的植物,這些植物大部分造型優美,但是基本上都叫不出名字,一排排的花圃被整齊的擺放在角落,不同種類的鮮花擠在一起,卻沒有互相幹擾。
“等等,我記得之前大廳後麵的那個房間……不是也有許多這樣的花麼,不過都是插在花瓶裏。”他再度觀察了一下,這裏的鮮花沒有任何一種是他認識的,他記得他之前好歹在走廊上認出了薔薇和玫瑰,不過在這裏似乎並沒有這些優雅常見的紅色麗人。
“那麼按理來說這裏就是植物園了,但是植物園的話為什麼會有腐臭的氣息。”滕代將視線重新轉回了那些植物:“按照那個小鬼和這裏的主人的性格的話……該不會是人的屍體吧。”
說著,他拿過一盆看起來還算安全的植物,那植物的外表似乎像是捕蠅草和霸王花的結合體,但是屬於捕蠅草的勾刺卻畸形的變異了,而肥大的花冠上卻長滿了倒鉤。這的確相比於其他的要看起來安全一些,因為其他的植物無一不是有著刀鋒似的銳利枝幹和翠綠色的尖刺的,相比之下這朵花還算和諧。
滕代小心的拿起這盆花,盡量不引起它的注意,隨後將花盆翻轉過來,猛的往地上一扣!
然後他再補了一腳在花盆上!
於是乎,這株可憐的植物就這麼被踩死了,在滕代的腳踩上去的時候這朵花似乎像個活物一般扭動了起來,不過滕代很快的又多補了幾腳,綠色的粘液被踩了出來,花盆也被踩壞了,這朵花扭動的根須和花盆下腐爛的血肉攪和在一起,看起來甚是滲人。
“果然是活的啊……還好機智如我。”滕代鬆了口氣,他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將那些髒東西都蹭在了木板地上。
“未被消化完全的碎骨,肉塊和脂肪,血管和血塊……這裏的家夥真的把人類當做消耗品啊。”滕代搖了搖頭,他看向其他植物,那些植物似乎都察覺到了同類的死亡,他們紛紛將自己的鋒刃展示出來,觸手和莖葉無條理的揮舞著刀刃,刺囊和毒液囊開始飽滿起來,似乎在做好發射的準備。
“完蛋,捅了馬蜂窩了。”滕代警戒的看了一眼這些植物,又看了眼這間房間的出口。
不過那些植物並沒有找到目標,他們在無意義的亂晃了一同之後又重新歸於沉寂了。
滕代鬆了口氣,在這種時候他的技能終於派上用場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了副本之後那些怪物沒有一個會忽視掉他的,按理來說這個高位的潛行技能是相當難以察覺的,心裏暗示的作用總是比幻術更大。
不過好在這個技能對於這些‘小怪’來說還是有用的,否則滕代就得考慮是先放把火燒了這裏還是頂著攻擊衝到下一個房間去。
不過區別貌似隻有被燒死和被毒死的兩種死法而已。
滕代弓著身子悄悄的走到了下一扇門的門口,隨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這間植物室。
“沒什麼好留戀的。”他想到,然後悄悄的打開了下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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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殺死了我的福鐮草,他又多了一筆賬要算。”那個怪物說道,直到現在衛煢都不知道憑他那張空洞的臉是如何發聲的。
他們還在電影的放映廳裏,衛煢此刻已經站在屏幕的左下角,而怪物還坐在觀眾席上。
“我想先問一問,你的那些植物都是用人類作為養料的嗎?”衛煢抬頭看著屏幕上滕代的大臉。
此刻滕代已經進入了下一個房間,那是一個標本室,人類的頭和肢體被放在各個不同的透明玻璃裏,似乎是做成了標本,當成一個個藝術品在展示。
“是的。”怪物回答道:“還有,我希望你能稱呼我的名字,我叫做埃德爾(adel/德語中【貴族】的意思),至少我們還會再交流一陣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