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還可以再談談。”臨祠雖然被槍指著,舉起雙手,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普通,連聲調都沒什麼起伏。
“但我們必須確保清除所有隱患……你被感染了。”用突擊步槍瞄準臨祠的是一個普通士兵,他剛剛就在一旁圍觀完了整場戰鬥,他看見臨祠九死一生的戰鬥,最後將入侵的變異者殺死……但作為代價,這個暫時拯救了他們的人已經被感染了。
要不要清除隱患——?對方可是剛剛才救了他們啊,如果這麼快就對恩人拔刀相向的話誰都沒辦法做到吧。
可是放置不管,視而不見也不是辦法,誰敢保證臨祠不會變成更加恐怖的變異者呢?
“冷靜下來,聽我講……”臨祠不緊不慢的說道,似乎他根本對脖子上的咬痕毫不在意。
事實上,他的內心也很糾結——要不要說出自己有抗體的事情,要不要以此為自己開脫?開脫之後怎麼辦?會不會招來更壞的結果:例如將他殺死在試驗台上而不是當場擊斃。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在哨塔上抗擊屍潮的士兵沒時間管這裏的事,路過搬運傷兵和物資的人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而當事人的心則都提到了嗓子眼,士兵觸碰扳機的手有些顫抖:要不要開槍?
“……”
砰!
與剛剛相同,六發子彈,一聲槍響。
那些狙擊手可不像士兵這樣優柔寡斷,眼下眼看著變異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們也隻能狠下心來開槍,為了聚集地的同伴,有時候犧牲自我保全集體是很常見的事情。
不過他們打空了。
臨祠的身形不知何時從原地消失不見,而在臨祠的主觀視角來看,他身體的本能反應指示他向前翻滾,躲開了子彈,隨後一路朝著聚集地通往避難所的電梯處跑去。
這時有個眼見的狙擊手看見了臨祠逃跑的背影,他馬上調轉槍口,甚至都來不及通知其他同僚,瞄準又是‘砰’的一槍。
不過他還是打空了,隻見臨祠身形忽然詭異的一閃,再次閃過子彈。
緊接著,他的身形就消失在了聚集地的建築物內,剛好也是眾狙擊手的盲區之中。
明明前幾分鍾還是臨祠叫他們來圍剿變異者的,可是沒到一會,他們已經對著曾經的同伴瞄準射擊……
“喂,是首領嗎……臨祠被感染了,現在正朝著地下避難所的方向跑去。”他舉起了對講機,無奈的說道,語氣中夾帶著一絲迷茫。
狙擊手不得不有些懷疑自己剛剛的那番作為——有時候,理智真的就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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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祠為什麼逃跑,原因不言而喻。
他沒時間去和這幫人費口舌解釋什麼,其他的變異者正在朝著臨鵲去,他們會毫不留情的以殺死為目的完成任務,現在聚集地裏能戰鬥的人幾乎都在抗擊屍潮,而作為後方的核避難所自然而然都是一群老弱病殘。
他都不敢想象後果——那如同狼入羊圈般的後果。
果不其然,就在奔跑到走廊的時候,已經能看見幾名研究員倒在了血泊裏,他們身上所受的傷各自不同,有人被如同鑽頭般的骨刺在胸口捅了個窟窿,有人則被攔腰切斷,也有人被光滑的利器斬首。
這幾個研究員他都挺眼熟的,甚至還有史奕的朋友,他們的死對於聚集地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損失。
那些屍體的手中無一不握著武器,看樣子這些貧弱的文職人員在這種緊要關頭,為了保護身後的人,也會挺身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