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敲山震虎
如此一想,齊勇也略有些冒汗,“賢婿啊,這事兒或是有什麼誤會,定是丫頭背地裏胡言亂語,你嶽母又太過關心三丫頭才會妄聽人言。”瞪向碧青惡聲道:“你這丫頭,為何要做這等汙蔑之事!”
白希雲早已看不慣齊勇的嘴臉,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人卻已經泯滅了人性,任由小婦欺負他親生的閨女,還將女兒當做交換的籌碼來對待。這樣的人還配為人?前世他親眼看了齊妙與他們的兒子慘死,若是娘家肯幫把手,她也不會淪落到那樣地步。說是還沒發生的事就不要加諸上前世的仇恨,可那仇恨深入骨髓,讓白希雲如何忘得掉?
白希雲用瘦的骨節分明的右手撐著頭,手肘靠在圈椅扶手,根本看齊勇一眼的都不曾,淡淡道:“碧青,你若將實話說了,我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若是你想不開自個兒往死路上走,我也無能為力。你說與不說也沒差別,不說,要知道的我依舊能查得出來。”
碧青臉色慘白,抖若篩糠的趴伏在地,哽咽道:“求世子爺細想想,婢子雖不才,到底也是命不錯,托生得伺候好主子的命,比長在窮人家朝不保夕那些強得多,有這樣好日子婢子放著不過難道會作死嗎?再說姑娘是主子,又溫柔善良,與婢子沒有過紅臉兒的時候,婢子做什麼要汙蔑她啊!再說就算汙蔑,我也挑個軟柿子,也不會挑上侯爺來說嘴。”
“所以我覺得你是受人指使。”白希雲挑起一邊唇角,笑容如同厲鬼一般森冷,“你說吧,是誰指使你,還是你知道了什麼隻是說了實話?你若直言,我考慮留你一跳生路,否則,我也不給你死路,但是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碧青已嚇的涕淚橫流,這種絕境,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難道她還真的要用自己性命給那可以將自己隨意轉手送人的主子來圓話嗎?
“我說,我說!世子爺,那話的確不是我說的,而是原本三姑娘沒出閣時夫人就……“
“住口!”
齊將軍臉色鐵青,撲身上前一手抓了碧青的頭發,反手就是一耳光。直將碧青打的當即吐出兩顆牙齒,趴伏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的說不出話。
想不到白希雲如此不給他留臉,竟逼迫的婢女開口咬他!白永春怒瞪兒子,這樣不孝子病歪歪沒力氣反倒好對付,如今身體好些就竟鋒芒畢露的難纏!也虧得齊將軍反應迅敏,沒叫婢女將後頭的話一並說出來,否則他的臉往哪擱?
“這小蹄子也著實反了,兩邊兒挑起事端,分明是想離間你我父子關係。”白永春冷聲道:“來人,將她拉出去杖斃!”
“是!”白永春吩咐,立即就有隨從拿了竹棍進來要拖碧青出去。
碧青嚇的麵色蒼白連連討饒:“侯爺饒命啊!求世子救我,我什麼都說,隻要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世子救我!”
白希雲搖了搖手中那張賣身契,“嶽父方才剛將人給了我,就是我院子裏的人了。父親,還是將她交給兒子慢慢去發落吧。”
碧青一麵被往外拖行,一麵含糊不清的喊著:“我跟著世子,我好生伺候夫人,世子饒了我,我做牛做馬報答世子!”
“怎麼,你立了院子,我就連你院子裏的人都管不得了?”白永春沉下臉,心裏火燒火燎的著急,正因為碧青什麼都知道,才更不能留下!
“父親不要動氣,兒子隻是想替您教訓這個膽敢汙蔑您的人,如此挑撥你我關係,也挑撥白、齊兩家的關係,保不齊是有人唆使呢?現在殺了她線索不就斷了嗎?”
“根本什麼事都沒有,一個丫頭滿口護眼而已還值得你一信?你不信你媳婦,還不信你老子?”白永春起身揮手跺腳,就差沒自己親自去將碧青的脖子拗斷免得她再亂說,“拖出去,立即打死,立即打死!”
能夠逼迫的白永春如此急赤白臉的,白希雲就不再多言了,碧青對齊妙屢次欺負,還回齊家搬弄是非,是死有餘辜。而敲山震虎的作用也已經起到了。難道留在自己身邊一個隨時有可能倒戈相向的隱患?
白希雲便沒有言語,眼看著碧青被拖了出去,地上蜿蜒的留下一一道可疑的水痕。
不多時外頭就傳來討饒聲和痛苦的慘呼,夾雜著竹棍拍打皮肉的聲音。
屋內一片寂靜,氣氛冷凝仿佛到了寒冬,所有人都被婢女淒厲的叫聲和腦海中可以想象慘狀弄的背脊直冒涼風。
隻有白希雲依舊冷靜,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所有對不起齊妙的人,都該死!
他的臉色不再是頭些日的慘灰透著蠟黃,彌漫著一股子死氣,而是轉為了疲憊的蒼白。如今這種病態麵色雖然依舊虛弱,卻不再是頻死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