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張氏才緊張起來。萬家他們開罪不起,萬貴妃更開罪不起,若真能開罪的起,當年也不會……
“娘,不如我去看看,也隨著去解釋一下。”
張氏擔憂後怕,想起當年的事又傷心,在想自己這一輩子,真真覺得無趣的很,眼淚也撲簌簌落了下來。
白希暮這廂因為擔憂齊妙的狀況趕著出去,並未看到張氏落淚。到了外頭見那婢女拖著齊妙著實費力,忙吩咐人預備了轎子。
玉蓮對白希暮倒是並無什麼壞印象,連忙行了禮道謝。
等轎子時,白希暮望渾身濕透靠在玉蓮肩頭的齊妙,心抽疼了一下。
他希望現在抱著她回去的人是他。而且不是回沁園,是回他的書房。
有了這樣的想法,著實不是意外,這兩日每每想起她的一顰一笑,他半夜裏都無法入麵。他會想他代娶時掀開蓋頭的那一幕,她明豔的像是盛放的玫瑰,美的讓人移不開眼。他想,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那個畫麵了,即便是他自己娶親……
“你們夫人身子弱,回去就立即找大夫給她……給二嫂瞧瞧吧。”握在背後的雙拳因用力而發白,隻有如此才能克製自己抱她的衝動。
玉蓮連忙道是。
不多時,轎子來了,玉蓮扶著齊妙上轎,粗實的婆子抬著轎子往沁園去,白希暮和玉蓮一左一右跟著,很快就回了沁園。
進了院子中,愛蓮幾人瞧情況不對都圍了上來,見齊妙竟然渾身濕透的暈在轎子裏,人人大驚失色。
冰蓮穩重一些,忙製止幾人:“你們別嚷,世子現在還睡著,不要驚動了世子反倒讓他焦急身子不適。”如今的沁園世子是主心骨,隻要世子的身子無恙就一切都好說,想來外頭的人是巴不得世子出問題,才會各種鬧事的。
婢女們都理解的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便將齊妙先抬進了側間。熬薑湯的熬薑湯,請李大夫的去請人,取衣物品燒熱水的井井有條。
冰蓮便給白希暮行了禮:“三少爺,如今世子病中,才吃了藥昏睡著,世子夫人又是這樣,請恕奴婢怠慢之罪。”
白希暮如今冷眼瞧著沁園中才剛買來的仆婢竟然如此訓練有素,就知道其中白希雲自然是安排了什麼,壓下心中的疑惑,點頭道:“無妨的。我等大夫瞧過二嫂之後在走,也好去與母親回話。”
“那是自然,請三少爺這邊用茶。”冰蓮將白希暮請去了前廳。
側間裏,齊妙已經“醒了”,一麵由婢女服侍換下濕衣一麵將意圖說明。
玉蓮聞言鬆了一大口氣:“原來如此,夫人隻要沒事就好。不過您也太不夠意思,怎麼不告訴奴婢一聲啊。”
“我一直在握你的手給你暗示。”
“婢子以為您是難受……”
解釋清楚,幾人也不急了,李大夫診脈時隻是走了個過場。
冰蓮再度回到前廳,在門前吸了口氣平穩心緒,隨即擰著眉滿麵擔憂的進來回話:“回三少爺,我們夫人還昏睡著,也有些發熱了。大夫說是怒極攻心造成的氣血凝滯導致昏迷,又惹了風寒。這會子已經在煎藥了。”
白希暮聞言緊緊皺著眉,有些自責。
他若是堅持勸說,她或許就不會被潑冷水,也不會惹風寒了。
“我知道了。”站起身,他再無留下的理由,就先離開了。
冰蓮直將人送到院門前才折返而回。
齊妙這裏已經吃了一碗驅寒的薑湯。見人走了,就道:“世子醒了嗎?”
“還沒有,碧苑在守著呢,世子睡得很是香甜。”
“那就好。這事兒就別告訴他了。反正我也沒事,這幾天對外就說我病了,短期內我不想在登金香園和錦繡園的門,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話音方落,外頭就傳來碧苑的聲音:“夫人,世子醒了。”
齊妙忙笑著道:“我去看看,你們待會兒千萬別說漏嘴啊。對了,管公子呢?”
幾人麵麵相覷。
壞了,忘了還有管鈞焱在,這件事他們可以不說,可是管鈞焱呢?
齊妙批了件小襖,硬著頭皮回了正屋臥房,一進門,就見白希雲正披著衣裳要下地。
“阿昭。你做什麼?”
白希雲仿佛沒看到齊妙,隻吩咐道:“給我備轎!”
“阿昭,你要去哪兒!”
“你趕緊吃了薑湯老老實實躺著去!”白希雲一把揮開齊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