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垮了臉。
她芙蓉麵上還有淤青,剛剛被父母那般背叛,又經曆了一場冒險,這會子竟然還如此開朗樂觀,將所有的不愉快的深藏起來,隻將最快樂一的一麵表現給他們。
白希雲和二皇子見她如此,心內都有動容。
二皇子心中莫名的激蕩著一些說不準摸不透的情緒,像是想為齊妙做一些什麼,想看到她開懷,若是她能跟在自己身邊就好了。呼吸之間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比任何熏香的味道都能讓他覺得溫暖安心。就是什麼都不做,隻將這樣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留在身邊做個絕美的“香爐”也是好的啊。
如此一想,二皇子就越發的不能容忍齊將軍夫妻那樣的父母。
“今日的事我知道了。我這會兒去一趟將軍府上,子衿,你們就先回去歇著吧。”
二皇子翻身上馬,帶著隨從揚鞭而去。
管鈞焱不解的問:“二殿下這樣焦急去齊家做什麼?”
齊妙笑道:“沒見他先是問了你穴道還有多久解開嗎?你說若是這會子二皇子登門,住人卻因為被定了身不能動作,那將是何等有趣的事啊。”
管鈞焱恍然。
白希雲則是拉過齊妙的手,“真聰明。”
齊妙抿著嘴笑。
管鈞焱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這麼多的歪心思,你們還不上車?趕緊回去休息才好。”
齊妙與白希雲點頭,上了馬車。
齊妙嫌棄窗紗道:“三弟不是沒有那麼多歪心思,是聰明都用在癡迷下棋和武學上,根本就沒有往旁的地方去想。”
這話倒是真的。
管鈞焱無奈的道:“你當誰都和二哥一樣生來就有個聰明的腦子?精力有限,自然隻選擇一兩樣喜歡擅長的去做了。”
“說的極是。我呢,是自小生活在後宅,見多了人與人之間的爭鬥,有些時候若是失敗等著你的就是一死,是以我每一次都很小心,對於後宅之事也更熟悉一些。不像三弟自小生活環境就汙垢幹淨。”
齊妙放下窗簾,歎息道:“我倒是羨慕三弟呢。”
白希雲緩緩將之擁入懷。
“你又混想了。你若是喜歡那樣無拘無束的日子,日後我們離開京都便是了。天下之大,可以走走看看的地方很多。”
齊妙搖著頭:“先安安穩穩的養好你的身子才是要緊的,沒有好的身子,其餘的都是空談。”
白希雲笑著點頭:“夫人說的極是。”
馬車外的管鈞焱又翻了個白眼,將來他可不做妻奴。
白希雲帶著齊妙回了侯府,直接走側門回了沁園。吩咐玉蓮去告訴守門的媽媽:“誰來都不開門。”
鄭媽媽問:“玉蓮姑娘,才剛前頭的姚媽媽已經來了一次,說是等世子爺回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先去回一聲。咱們這邊不回話就隻管關上門,是不是不大好?”
玉蓮微笑挽著鄭媽媽的手臂:“您不必擔憂,既是世子爺這樣吩咐的,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在啊,若是上頭有人問罪下來,世子爺也定然會護著咱們沁園的人的。”
鄭媽媽笑著點頭:“這我自然是知道的,世子爺不會放任著咱們被人欺負不管。”
沁園近來一直是獨立於侯府之外的存在,就連月錢都不是用的公眾的,他們這些下人拿的是白希雲給的月錢,自然要忠心主子,更何況白希雲對沁園的保護和對他們的尊重。
二人又笑談幾句,鄭媽媽就回了門前關好大門,與幾個小丫頭好生守著,另一側的側門也命了護院看守者。
白希雲親自服侍齊妙盥洗,重新在臉上擦了藥,又吩咐冰蓮幾個來服侍她梳頭更衣。
待到一切整理妥當,婢子們都退下了,白希雲望著一身淺紫收腰褙子容顏穠麗的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齊妙沒發覺他的異樣,笑著道:“阿昭,你餓不餓?我去預備點心給你吃?”
白希雲搖頭,沉默片刻才道:“對不住。”
“什麼對不住?”齊妙奇道:“咱們夫妻之間,為何要說這種話。你是為了安陸侯的事才道歉嗎?你們是不同的兩個人,為何要替他道歉。”
白希雲歎息道:“我隻是覺得,一定是我的手段不夠好,才沒有將你保護好。”
“你做的已經足夠好。”齊妙坐在他身畔,正色道:“我要你健健康康的,陪著我一生一世,你現在恢複的這樣好,我已經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