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寵信(1 / 2)

張氏雖滿心憂愁,也擔憂白希雲會將下毒一事張揚開來,可是到底她也是白希雲的母親,她自己知道孩子是否親生,可白希雲並不知道,她賭的就是白希雲夫妻倆到底還是要有些人性,不會傷害生母的。

她就隻等著看那群傻子將她當做生母而手下留情,然後她給予致命一擊時白希雲和齊氏會是什麼嘴臉!

“哢嚓”的一聲,張氏剪短了一株盆栽,粉紅的四季花落在地麵,被她繡了鴛鴦的繡鞋碾成了碎泥,濕了一小塊地麵。

“夫人,不好了!”廊下小丫頭飛奔而來,人未到聲先至。

張氏聞言怒容滿麵:“好端端的會不會回話!什麼不好了,哪裏有誰不好了!”

“奴婢該死!”小丫頭不敢靠近,在廊下縮著脖子噤若寒蟬。

“說,到底什麼事慌張成這樣。”

“回夫人,是侯爺麵帶怒意的往咱們這裏來了,才剛侯爺從錦繡園出來,說是麵上瞧著就不大對。”

張氏聞言心頭突的一跳,仔細想想這些日連番發生了什麼,就知道白永春來必然沒有什麼好事。

但是張氏要強的很,又哪裏會有半分示弱?

“慌什麼,侯爺回來了又不是來了野獸,去沏茶,請侯爺進來。”

小丫頭不理解張氏到了這會子為何還能如此淡定,跟在張氏身邊辦差,因張氏行事張揚跋扈慣了,有些事又不背著人,身邊之人總也能抓到一些細節來串聯分析的,依著她看,這一次張氏捅的可不是個小窟窿,若是侯爺怪罪起來怕是會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了還能如此淡然處之,小丫頭都不知是不是該讚揚張氏的勇敢。

才剛要去沏茶,安陸侯便快步進來,一並下人不必等主子吩咐,都做鳥獸散。這會子就是瞎子都感覺得到白永春根本是要吃人的模樣。

大丫鬟淩萍覺得事情不對,就急忙往三少爺和姑娘們房裏分派人去報信兒。

張氏淡淡挑眉:“怎麼了,這麼火燎腚了似的衝了來。”

“我火燎腚?那火就是你點燃的!”白永春兩步上錢來,抓住張氏的領子就將人提了起來。

“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要去給齊氏下毒!”

如此橫眉怒目的來了,為的竟是給齊氏出頭?

張氏怒不可遏,一把打開白永春拉扯她領口的手,怒道:“她算什麼東西,就是死了也不過是個被買賣的貨物罷了,值得侯爺這樣焦急?侯爺好歹記得,您是官身,又不是市井小民,難道就不怕傳揚開來名聲上不好聽嗎!”

白永春被打的手背發紅,瞧著張氏那橫眉怒目的黃臉越發忍無可忍,想都不想的狠狠抽了張氏一巴掌。

張氏被打的猝不及防,愕然轉回頭,捂著半邊臉哽道:“你打我?你竟敢為了那個小娼婦打我!”

這一句怒吼仿佛開了閘,隨之而來多久是嗚咽大哭和憤然怒吼,其中夾雜著那些咒罵叫人聽了心裏都慎得慌,張氏雙手直往白永春臉上抓,又是打又是咬,大有與他同歸於盡的意思。

白永春氣的麵色鐵青,見張氏這樣撒潑毫無女子該有的溫柔氣,氣的恨不能殺了她了事,雙手就緊緊的掐住了張氏的脖子。

張氏直翻白眼,兩手去摳白永春的手,可是男女力量懸殊,她在如何也抵不過白永春的力氣,臉被憋悶的紫漲,舌頭都伸了出來,還被壓在了方才放置針線簸箕的小幾上,掙紮之際將桌上的茶碗簸箕等物都推落在地,發出稀裏嘩啦一陣驚心動魄的聲響。

“啊,父親,您這是做什麼啊!”

“快放開母親啊!”

白希暮身上挨了板子到現在還不利於行,且對父母失望,並未立即趕來,倒是白希汐與白希瀾兩個相攜而來,誰知一進門正撞見生父要掐死生母的畫麵。

二人唬的臉色煞白,慌忙的上前去拉扯白永春,又高聲喚人來幫忙。

白永春自然是被拉開了,可張氏也被掐的咳嗽喘息了半天,脖子上留下個清楚的指痕。

“白永春,你這個殺千刀的懦夫,孬種!你有能耐隻管在家裏頭對付老婆孩子,卻沒本事去外頭建功立業,你算什麼男人?你這樣也叫男人!”

“你不要太囂張!”白永春瞠目怒吼:“信不信我休了你這個潑婦!要不是你做出給兒媳下毒這種事,我會被皇上問責嗎?你別以為你這個侯夫人做的牢固,我若被問責罷免,你以為你還能做誥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張氏素來虛榮好體麵,白永春的話著實是戳進了她的心坎兒,不能做誥命夫人,她會娘家還有什麼臉?就是在齊妙那個小狐媚子的麵前都要低一頭,憑什麼,憑什麼有些人生來擁有美貌與家室,能做皇帝的寵妃,能占有旁人擁有的幸福還心安理得的承受著,她卻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