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齊將軍也不急著留人了,隻想著來日方長,便道:“既如此,那我送你回去。”
“哪裏敢勞動嶽父。”白希雲表現的誠惶誠恐。
齊將軍想多一些與白希雲說話的機會,而白希雲則是懶得看他,辦完了事就想走了,又如何肯讓他跟隨?
幾番推脫,又客氣一番,齊將軍這才放白希雲離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略有一些得意。
看來齊妙那丫頭也不是一無是處,除了一張臉外,還有唬人的醫術,更是能將丈夫降的服服帖帖,這也是個女子的本事不是?
但是轉念一想被分別關起來的齊婥和苗氏,心下就越加的不甘起來。
若是每個女兒都能像齊妙一般就好了。
下人在一旁垂手而立,見齊將軍麵色陰晴不定,還隻當是想放苗氏和齊婥出來但是沒有借口,便上前來勸說:“將軍息怒,夫人和小姐身子不好,禁不起關的,將軍還是放了人出來吧。”
不勸還好,這一勸,齊將軍立即怒了:“身子不好還有力氣給我作出這麼多棘手的事!?我看他們作妖時身子可挺好!都關著,誰也不要去管他們,每日照常送吃的喝的去,但是不要與他們說話,更不準放他們出來!”
“將軍……”勸說的下人 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了。
齊將軍則是甩袖子去了外院。
白希雲乘轎子到了外頭,又換乘了來時的馬車,誰知道馬車才剛行出了街角,卻見一輛翠幄的朱輪馬車停在路旁,見了他的馬車來,裏頭的人連忙撩起了車簾。
“阿昭?”
“妙兒,你怎麼在這呢?”馬車停下,二人都隔著車窗說話:“不是入宮去了嗎?今日可還順利?”
“一切都順利,貴妃娘娘身子也安好。我留下方子交代了宮人如何煎藥就回來了。你怎麼樣?”
她那模樣,分明是聽說了他親自帶著齊婥來齊家,就不放心的立即趕來了。
一旁隨車策馬的管鈞焱的話驗證了白希雲的猜測。
“二嫂一回來,還沒歇口氣就急忙來了,隻想不到在這裏等了這麼久,若在一會兒不出來,二嫂就要進門去了。”
齊妙也點頭。
白希雲心下溫暖,笑著道,“哪裏能有什麼事?”
白希雲撩起車簾下車,坐上了齊妙的那輛馬車。這樣兩人說話也不怕叫路過的人圍觀了去。
白希雲見齊妙臉色紅潤,精神上好,就放心的道:“走吧,回府去。”
齊妙也點頭,隨即拉著白希雲的手道:“才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希雲聞言略一斟酌,就故意省略了齊婥說的那些難聽的話,隻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饒是如此,齊妙也禁不住感慨起白希雲道頭腦:“還是你聰明,竟然能夠利用齊將軍,我怎麼都想不到。”
“你呀,想到了也下不去手吧?我們到底還是不同,我狠得下心,下得去手。”白希雲雖然玩笑著說,可語氣也有了難掩的沉重。
齊妙心疼他模樣,拉著他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乖巧的靠在他肩頭。
白希雲其實是有一些擔心齊妙會不喜他的狠毒和陰謀,也想著就算她不喜歡,他也要做到那些保護的事,是以什麼狠辣的手段也是要用的。
如此一來,齊妙就算討厭了他,他隻自己承受著心痛,也絕不會妥協。
可是她竟然沒有那樣,而是乖巧的靠在他的肩頭,溫柔的說著理解的話。
這算是意外驚喜。
可是喜悅來的是那般強烈,就是才剛的擔憂和矛盾等負麵情緒也仿佛都被她一句話消融了。
白希雲在她額頭落吻,她身上的花香味更濃了一些,也越發的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花香,總歸是令人渾身放鬆的淡淡幽香。
這樣好的齊妙,卻有可能被齊將軍和苗氏那兩個變態的虐待到大,白希雲就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開始後悔方才的那一點點報複根本就不及他們給了齊妙的痛苦一半多。
下一次,就不會如此簡單了。他要把握住這一切機會,為齊妙製造出一個安逸的人生。
馬車一路回到侯府,路過正門不進,而是轉去沁園的側門。
齊妙和白希雲回來,談笑風生的就仿佛是旗開得勝的大將軍,就是方才跟著的管鈞焱都覺得自己與人的談資終於多了起來。
一行才進了內宅,玉蓮剛剛端上熱茶,門口就有小丫頭跑到廊下:“夫人,是三少爺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