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為定。”白希雲似乎十分滿意,當即就笑了起來,“嶽父果真是個明白人,且處事也很果決,關鍵時刻知道做怎樣的決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這會子我對嶽父算是拜服了。”
齊將軍哈哈大笑,心裏熨帖的仿佛冬日裏吃了暖茶一般,“賢婿這樣說就外道了,你說你拜服我,我反而還十分敬佩賢婿呢,小小年紀就能夠有如此大的成就。隻是不知賢婿打算怎麼處置苗氏。”
聽到處置二字,地上的苗氏就劇烈的掙紮起來,被破布塞住了口不能說話,卻是掙紮著吚吚嗚嗚叫著。
白希雲道:“苗氏這個女人十分是居心叵測,我想齊將軍光明磊落的人,自然不會縱容枕邊人行凶。苗氏曾經害死妙兒的生母,也就是您的嫡妻,您可知道?”
就算知道也得說不知啊!這會子要是認了,豈不是要被苗氏這個白癡女人牽累?
白希雲又道:“她不但害了妙兒的生母,還自小就虐待妙兒和大姨姐,也就是您的長女,您可知道?”
齊將軍連連搖頭,麵容表現的十分驚訝,“還有這種事?苗氏在我的跟前從來都是溫柔賢淑彬彬有禮,我看重的也就是她的婦德,否則也不會將她扶正了。怎麼還會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說我錯看了他?”
婦德……
苗氏未婚與人苟合,甘願做齊將軍的外室,這樣一個隨便的女人又是出身風塵,齊將軍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她有什麼婦德,齊妙差點吐給他看。
“我想齊將軍也是被苗氏給蒙蔽了,一切的錯誤都是苗氏造成的。”
“賢婿果真是深明大義。的確如此,我的確是叫這賤人蒙蔽了。她私下裏偷背著我做的那些勾當簡直是駭人聽聞,麵前卻裝出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來,我可真真是錯付了這麼多年的信任。”
齊將軍話音方落,地上的苗氏就嗚嗚的哭出聲來,淒慘的叫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當然,那得是不了解苗氏的人。
如齊妙和白希雲兩個深知苗氏的德行,這會子見她如此淒慘,心裏隻餘下爽快。
齊妙甚至想,今日就該請齊好來,一同看看苗氏的下場才對。
誰知道念頭剛剛動,外頭就傳來婢女的回話聲:“世子夫人,梅公子和夫人來了。”
齊妙忙道:“快請進來。”又對白希雲道:“阿昭,我去迎一迎姐姐和姐夫。”
白希雲覺得十分意外,但立即覺得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苗氏這種禍害,受懲罰的日子也要將被她迫害過的人聚齊了才能動手。
齊妙又對齊將軍客氣的行了禮,便快步迎了出去。
趴伏在地上的苗氏一時間心如死灰,哭的更加大聲了。
齊妙來到側門前,正巧齊好與梅若莘剛下馬車。齊好今日的打扮竟與齊妙相似,二人都穿了紫色裙衫,齊好穿了紫色的短襖和長裙,腰間搭著淺色披帛,齊妙則穿收腰褙子,姐妹兩見麵相視一笑,同樣的令人賞心悅目。
“我才剛在外頭瞧見齊家的馬車了。”齊好左右張望,仿佛在看是否發生什麼混亂之事,焦急的又道:“是不是苗氏和齊婥來找你的麻煩了?他們也真是的,難道就看不得咱們過一日的好日子?不要怕,姐姐和你姐夫在,我看他們敢不敢造次!”
梅若莘難得見穩重端雅的嬌妻這樣緊張,笑道:“有妹夫在,哪裏還輪得到你出手?你看這院子中安靜的很,根本就不像有什麼事的模樣,也就是你關心則亂,自己嚇唬自己。”
“我才不是自己嚇唬自己,那苗氏的脾性我會不知道?當初娘去的時候妙兒才三歲,可我當時已經七歲了,雖不至於說懂得很多,但苗氏是個什麼為人,我卻比妙兒要看的清楚的多。她心狠手辣,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草菅人命的事也不是沒做過的。如今咱們好容易過了安生日子,若是他再來使壞可怎麼使得?”
齊好揉了揉太陽穴,道:“我說我今兒個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裏不安的很,原來真的是那毒婦來你這裏搗亂,還好叫我趕上了。”拉著齊妙的手往屋裏去,齊好就像是個勇士,打定了主意要給妹妹出頭,這會子將平日裏的怯懦也都丟下了,仇恨從心底裏泛起,就像要衝進去將苗氏碎屍萬段一般。
梅若莘從前是癡兒,但也並非是全然傻的,他的頭腦時而糊塗時而清楚,清楚的時間雖然少,可正因如此,一些在他清醒時發生的事記憶才十分深刻,齊好溫柔善良的性子就是他記憶深處鐫刻的一道抹不去的痕跡。這個女子是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人,麵對一個傻子丈夫,可以頂住旁人的嘲笑與戲弄,別無二心的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