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婥這會子隻要一想到在閨中時自己的優越,和現在齊妙與自己之間的落差,她就覺得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對齊妙更多了一層妒恨。她從前很少妒忌,如今嚐到妒忌的滋味竟然如此煎熬,她就更恨自己托生在齊家,有這樣的父母。
無論如何,她不會忘記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
“世子。”齊婥站起身行禮,垂首之時又落了幾滴淚,低落在她淺粉色的衣襟之上,變成了幾點深色的桃花瓣。那低落了淚珠的位置,叫人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等回過神時早已經妄想不已心蕩神馳,至少白永春在看到如此風韻的齊婥時,早就已經臉心都酥軟了。
“快不要客氣,都是自家親戚。”白永春愛憐的想要攙扶。
齊婥心裏已將這老色鬼鄙視之極,心中再多的不滿,都換做麵上淒楚的笑容,仿佛是對白永春無聲的感激。
白永春隻覺得通體酥軟舒坦,想要再多言,齊婥卻已開口對白希雲說:“世子,家父如今在家中暴跳如雷,因家母之前一時氣憤之下所做衝動之事,將家母關了一個月的禁閉不說,這會子還要休妻。這麼些年來,家母在齊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來想求見妹妹,好歹為家母說句話,這個事情若是鬧大了就是妹妹的臉上也不好看不是嗎。”
齊婥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可憐之極。就是一旁的白永春聽著都跟著覺得鼻酸,覺得自己要是白希雲。一定會立馬吩咐齊妙照做,若是齊妙敢說一個不字當場就大巴掌掄圓了給她打過去,看她還敢不敢不聽吩咐。
白希雲眼角餘光睨到一旁白永春那副饑色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樣一個色中惡魔居然是自己的養父?就是在他的名下掛名一天白希雲都覺得掉價。
白希雲打定主意就當白永春不存在,免得多看他一眼自己都會被氣死,轉而問齊婥:“你說希望妙兒回去為苗氏說幾句話?”
齊婥一看白希雲沒有直接拒絕,心內就升騰起希望來,她就知道,憑借自己的容貌才華,白希雲不可能完全不動心,人家常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想來美麗的女人在男人麵前隻要落幾滴淚就足以讓人心軟了。
齊婥姿態越加楚楚,將嫵媚二字發展到了極致,哭訴道:“是,隻求世子爺大發慈悲,允許妹妹回家去為我母親說句話。”
“可是我怎麼不覺得妙兒說話,在齊將軍那裏會有什麼用處呢。齊將軍心裏最喜愛的女兒是你,這會子你不該來侯府哭訴,應該回去護著你母親才是。”
白希雲話音方落,不等齊婥說話,白永春就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看齊二姑娘一心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著想,也完全是一片孝順赤城之心,你就隻管在這裏阻攔也不是仁義之舉,還是趕緊命齊氏出來,隨著齊二姑娘回去才是正經。”
齊婥心裏暗想:白永春雖然是個饑色的人,可是也最容易中美人計,她不過哭兩聲他就肯為自己說話了,到底也是這樣的人好擺弄一些。如果男人都想白希雲這樣的,反而還不好擺弄了。
誰知白希雲看不上白永春那副樣子,壓根就當白永春不存在,根本不聽他說了什麼。
“妙兒在家裏的地位是如何的我太清楚了,她遠不及你在齊將軍的麵前有麵子說話有分量,這會子她回去也沒有用處。我看你還是回去自己求一求齊將軍開恩才是正經的,齊將軍的性子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如果你許下肯為他的前程出一份力,說不定他還肯留下你母親。妙兒回去說話能有什麼用?”
白希雲淡淡的揮手吩咐下人:“這就備車,送齊二姑娘回去吧。”
齊婥已經呆住了。這不可能,簡直是沒天理!她難道表現的不夠出色嗎,難道這樣都不能將齊妙請回去嗎?
“世子好狠的心腸,難道都不可憐我與母親兩個婦孺在齊家要如何生存下去嗎?這般情況你都不去通傳妙兒來。”齊婥哭的更傷心了,就好像白希雲這個大惡人欺負了她,甩帕子道:“我不要與你說了,我要見我妹妹!”
白希雲嫌惡的蹙眉,暗想這位也著實是個演技派,這麼愛演戲怎麼不去唱大戲。
白希雲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齊婥就要往後宅裏闖,一副為了生母寧肯撞破頭也要請到救兵的模樣。
白希雲好整以暇的抱臂看著,仿佛齊婥表演的是一出大戲。
齊婥這邊往內宅裏頭衝,隻想著看白希雲焦急的模樣,卻不想白希雲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還表現的像個觀眾。齊婥當即覺得氣氛,經過白希雲身畔時似乎頭暈,身子一歪就要栽倒在白希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