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算賬(1 / 2)

白希雲見齊妙的神色便能猜得出她心中所想,她就是一個太過於聰明又潔身自愛的女子,心地又軟又心善,是以遇到這種事,她最先會自責,會覺得自家姐姐在白家丟了臉。

可是在白希雲的心目中,或許在其他人心中也是一樣,齊家對齊妙根本就沒有好過,那齊婥根本就是個奸生女,待到齊將軍和苗氏的奸情被發現,才勉強做了外室,最後苗氏機關算盡才一步步的算計的進了齊家登堂入室,不論是齊好還是齊妙,他們與苗氏根本沒關係,唯一的關係是被苗氏虐待,現在苗氏的女兒犯錯,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白希雲將齊妙攬入懷中,下巴蹭了蹭她烏黑的發頂,開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這件事著實也是與你沒有關係的,那齊婥不論怎麼想怎麼做,也都是她母親教導的,與你一個早出了閣的妹妹著實無關,況且你是你她是她,我不會連誰親誰疏該信任誰還分不出。”

“我知道。”齊妙藕臂環著白希雲的脖頸,將臉頰埋在他的肩窩,聲音有些悶悶的:“正因為你如此為我著想,什麼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考慮,我才會覺得無地自容。”

“傻丫頭,生在什麼樣的家庭是你我凡人能夠選擇的嗎?你不能選擇身世,我也不能,若是因為這個你就無地自容,那我托生在這個家,有個那般的爹,整日想著打我自己媳婦的主意,我是不是也該羞愧萬分?”

“當然不。”齊妙焦急的掩住白希雲的口,卻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她著實沒有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而羞愧,隻是有羞恥之心也不是她想的。

二人說話之時,玉蓮和愛蓮快步的到了近前:“回世子爺,是安陸侯在門外求見,說什麼都要求見世子。門房的媽媽聽了吩咐不肯放人進來,安陸侯大怒,正在門口大發雷霆,還讓隨行服侍的小廝打了鄭媽媽兩個嘴巴,這會子吵鬧的正激烈著。”

白希雲挑眉,“他們還學會打人了。”

齊妙焦急的道:“可不要讓鄭媽媽吃了虧,咱們快過去看看吧。”在身份地位尊卑分明的古代,以下犯上是大罪,雖然門房的媽媽和下人們都是聽吩咐行事,可真遇上白永春這樣不講道理的,他才不會理會這些人是不是聽人吩咐做事,若真的將人打壞了或者死傷了,那豈不是冤枉。

白希雲道:“你還是留在裏頭好生歇著,我去處理就罷了。你有著身孕呢。”

“你放心,有阿焱在,你以為安陸侯能碰到我一根汗毛?我看他這是能說能動的,就又開始炸毛了,放著好好的太平日子不做,還想當殘廢。”齊妙氣的不輕,已經不顧白希雲的勸阻,往前去了。

白希雲隻得快步跟上,到了外院時候順帶將在廊下看棋譜的管鈞焱也一同叫上。

管鈞焱身早就聽白永春扯著脖子叫嚷的聲音不耐煩,一見白希雲和齊妙氣勢洶洶而來,就知道自己也有出手的機會,趿拉著寫字握著棋譜就跟在了後頭。

到了門前,就看見鄭媽媽的臉頰都腫了,仍舊死死的頂著門,而一層薄薄的木門根本就擋不住白永春的叫嚷:“……就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奴才,老子叱吒京城的時候你們還都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吃屎呢,膽敢攔住本侯爺,還不開門,就是你們是主子出來也得乖乖的趴在地上給本侯磕頭叫爹,開門,還不開門!”

如此叫罵真真是太難聽了。

白希雲無奈的擺擺手,冷靜的道:“開門。”

鄭媽媽屈膝給白希雲行了禮,就拉開了門閂。

門外的白永春還在吩咐人拍門,小廝們得了吩咐,正沒命的用力捶門,裏頭忽然見撤掉門閂,雙扇綠漆木門一下子就被推向了兩方,晃的小廝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正趴在了白希雲和齊妙麵前的空地上。

白永春叉著腰對著門裏的人怒目而視。

隔著一道門檻,卻完全是兩個世界一般,白永春覺得自己堂堂侯爺,竟然帶著人在外頭雷門這麼久都沒人應,他是丟了官職,可是侯爵的爵位還在呢,哪裏就輪得到一個下人來羞辱自己?

反觀門的裏頭,白希雲一身家常的淺灰色道袍,就那般瀟灑的負手而立,齊妙穿了鵝黃色的撒花交領小襖,下頭是豆綠色的挑線裙子,嫩的就像是春天樹梢剛剛發出的新芽,哪裏就像是個婦人了,根本就是個少女。

白永春橫眉怒目的看著麵前這兩個人,就覺得想要得到齊妙的喜歡,真心比登天還難,以前還想著自己是個男人,怎麼還打不過一個小姑娘了,可是如今,隻要一想到齊妙出神入化的針法岑竟讓自己當了殘廢,甚至因為身殘連官職都丟了,白永春就覺得十分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