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不言父過,白希汐和白希瀾雖然覺得今日白永春做的不地道,張氏做法更是齷齪,無奈他們是她們的父母,也隻能這般忍耐下來,悄悄地退出了屋子到了廊下。
白希汐低聲道:“四姐,這個家越來越烏煙瘴氣了。我原本想著,與二嫂交好,將來也能讓日子容易一些,想不到就連二嫂都被攆走了。將來咱們的未來在何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做女子的,又有誰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白希瀾憂鬱的皺著眉,“女人的這一生,無非就是拚個運氣罷了,二嫂的運氣不好,可也有好的一麵,至少二哥對她是一顆心的,如果二哥對她的真心哪一日沒有了,這才是真的可憐。”
“是啊。”白希汐有些 想哭。齊妙未免太慘了一些。在後媽手裏長大本就不容易,娘家是那樣也就罷了,進了,婆家的們一直被刁難,從來沒有享受過寧靜,現在還被迫跟著丈夫攆了出去。白希雲若是個正常 的人也就罷了, 奈何他身體病弱,就算是從前不好現在已經治好了,可是以前的那些病灶也像是毒瘤一樣隱藏在他的身體裏。
這般隱藏著,不知道何時發作。
而且,一個女子的未來都拴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如果白希雲真正有了變心之意,齊妙又該怎麼辦?她甚至連一個可以哭訴的人都沒有,連普通人能做道的回娘家,都沒處回。
白希汐想到這裏,禁不住哭了起來。就是白希瀾看著也是一陣難過。
二人正在垂淚,忽然見白希暮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三哥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
白希暮低聲道:“娘現在在沁園抄撿呢,我也沒辦法阻攔,爹現在去了祠堂,可能是給祖宗磕頭稟告二哥被趕走的事,我想趁著這會子,咱們湊一些銀子給二哥送去。他帶著二嫂,還有那麼多的下人,出去沒有銀子可怎麼生活?”
白希汐和白希瀾連連點頭:“還是三個想的周到。這東西必然是要送過去的。隻是我們也不知道二哥他們去哪裏了啊。”
“這還不容易?咱們去問就是了,二哥和二嫂又不會偷偷摸摸走開,怎麼也能打聽的出來他們往哪裏去。”
“隻是,咱們的月錢,每個月香粉點心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也著實不是很寬裕。”白希汐有些無奈。
白希瀾也道:“是啊,二哥若是和二嫂出去頂門立戶的過日子,咱們的那一點真的不夠幫忙。”
“聊勝於無吧。”白希暮歎息道:“咱們都是指望著侯府過日子,還能有其他什麼辦法?沒見今日大哥和大嫂根本都沒有去沁園。”
白希瀾、白希汐都默然。
白希暮一想到白希遠和劉氏平日裏灰溜溜過的老鼠一樣的安靜日子,就覺得沒辦法怪他們。
白希遠庶子,偏偏又是庶長子,這等於是一個打張氏臉的存在,張氏對白希遠和劉氏就沒有好過的時候,他們自身難保,又如何來沁園幫忙?
這個家,真是越來越烏煙瘴氣了。白希暮覺得自己若是真的能有選擇,一定不想在家裏繼續住下去。
三人又是沉默。
正當這時,張氏眉開眼笑腳下生風的進了錦繡園大門,仔細去看她頭上的頭麵就會覺得眼熟。不是因為她戴過,而是因為那樣新鮮別致的花樣簪子,曾經是齊妙的。
隻是齊妙是年輕少女,張氏是半老徐娘,這麼大的歲數,還戴少女新鮮的粉嫩花頭簪子,著實是有些不搭調。而且這還明擺著告訴別人,張氏霸占了齊妙沒辦法帶走的衣裳首飾胭脂水粉等物。
白希瀾都替張氏臉紅,忙過去道:“母親,這簪子……不如拆開來重新請珠寶師父在打一下花樣兒?”
張氏眼睛一瞪,腳步頓住道:“怎麼,我帶著不好看?”
“不,隻是這畢竟是二嫂的東西,您……”
“你少廢話,剛才我要懲治那個小賤人你就在跟前阻攔,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想再管我的事?那個小賤人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東西都是極好的,她有好幾身衣裳一看就是新作的還沒上身呢料子花樣子都好看,隻可惜她生的小腰就那麼一點點,誰穿得上啊,你們姐妹等會去看看,誰穿得上誰就穿吧。”
張氏用手撫了撫頭上的簪子,又嘟囔道:“她的胭脂水粉我也看了,卻沒找到她身上用的那種香露,難道她還有時間隨身帶走了?”
白希瀾覺得臉都要燒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