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白希雲驚喜的站起身,望著身著一身蔚藍暗繡竹節紋錦袍的駱詠進了門,笑道:“想不到你竟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在外頭住上一陣子嗎。”
駱詠聞言微微一笑,掩口咳嗽了兩聲,才道:“辦好了事自然回來。”見白希暮在,駱詠如此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隻是莞爾一笑道:“想不到我這段時間沒在,京都城竟發生這麼許多事,也是巧了,竟趕上你們從外頭回來,否則還不能立即相見呢。”
白希雲聞言讚同的頷首。
白希暮在一旁,瞧著白希雲與駱詠和管鈞焱眼神交彙之時表現出的信任和親密,心裏好一陣難受。
他才是白希雲的弟弟,可是白希雲對外人,卻比對他要親密的多了。他知道,因為白永春和張氏對他偏愛的關係,他們兄弟之間必然會產生一些隔閡,從前白希雲還在府中,自然也看不出什麼來。且白希雲的身子不好,他作為一個健康的人,對病弱的兄長也多出許多的關切和擔憂來,自然也不會與她計較很多。可是如今不同了。他隻覺得如此出色的兄長偏偏不與自己親近與外人親近,心裏泛酸的很。
齊妙醫治沉默的做個旁觀者,將白希暮的細微表情都看在了眼裏,心下不免有些歎息。到底是龍生龍鳳生鳳,白希暮雖比白永春和張氏他們都正派的多了。好歹心還不是黑的,可是底子裏一些不可改變的性格之類,卻是與張氏、老太君和白永春都十分相似的。
至少,白希暮是一個很是自私的人,遇事找自己原因的時候少,怨怪別人的時候多。
白希暮正沉默著,忽然感覺道齊妙的視線,便抬頭看向她。
二人四目相對,齊妙隻是微微一笑。白希暮的心神都晃動了一下。齊妙似乎更美了。而且這美麗的女子,還是自己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的。
如此一想,白希暮就覺得渾身都充滿了悲傷與難過。倒是忽略了齊妙方才眼神中的一些深意。
說了幾句話,白希雲仿佛才想起白希暮還在似的。而白希暮也才回過神來,方才他是打算要告辭的,因為駱詠歸來才緩慢了腳步,自然要與駱詠寒暄客氣一番,這才再度告辭。
白希雲將之送到門外。
待人走遠,白希暮與管鈞焱,駱詠相視一笑。
齊妙笑道:“我叫人預備酒菜,你們兄弟好生吃一杯吧。”
白希雲開懷而笑:“好。”
齊妙看了看駱詠的臉色,道:“等吃過了飯,我再給大哥看一看,大哥的麵色看來這些日應該是感冒了風寒吧?不知道是否犯了哮症。”
駱詠聞言一愣,隨即便是笑出了聲:“真是神了,弟妹如今隻用眼睛看看就能給人診治病灶了嗎?”
“望聞問切,不過是看家本事罷了。”齊妙笑著回應,隨即就下去吩咐人預備酒菜了。
白希雲與駱詠和管鈞焱在花廳裏好生的吃酒聊天,將今日的事都說了一番,齊妙不想打擾到他們男人家,就隻回了屋子裏做針線。
花廳中燒了地龍,屋內溫暖如春,汝窯花瓶中的梅花含苞待放,兄弟三人吃了一盅酒,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