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上的心根本就是已經長偏了,完全的偏向於白希雲的那邊。張氏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在絕對的皇權麵前,她根本沒有任何質疑的權力和膽量。如今在看白永春,是各種角度都不順眼,再一想到這個老不羞的連親家母都給弄到被窩裏去,張氏就覺得惡心。
可是張氏知道,今日的麻煩還沒算完。
皇帝如今都金口玉言,承認了白希雲是姓林的,那麼也就是間接的做實了她還有一個女兒,而且那女孩不知道哪裏去了。
事實上她哪有什麼不知所蹤的女兒,她的孩子是才能出眾的德王殿下才對啊!
張氏滿含希冀的目光朝著二皇子看去。二皇子也似乎有所感覺,疑惑的看了過來,當二人的視線不留神交彙在一處,張氏一時間已不可之心的驚呼出聲,二皇子看她的眼神,就與看螻蟻沒有什麼分別。她這才想到,此事一出,還當著二皇子的麵兒發生,那麼之前她和老太君在二皇子麵前說的那些話就等同於完全推翻了,她想要認回親生兒子,坐上幕後太後的心願就算是徹底落空了。
張氏甚至已經分辨不清,自己一陣陣疼痛的心髒到底是為了身上所受的一切委屈和不公平待遇,還是因為不能得到二皇子的信任。
認親的這條路,當真是太過與艱難了。
白希雲的一頓板子劈裏啪啦的打完,齊妙忙到近前,跪坐在他身邊道:“阿昭,你怎麼樣?”
“沒事。”白希雲強自擠出一個笑容,但是慘白中泛著青的臉色著實出賣了他。
齊妙眼淚撲簌簌落下,卻很理智的仰頭請求皇帝:“皇上,我們就先回去了,我想給阿昭好生診治。”
“去吧。帶上你的父母,徳王,你跟著去。”
“謝皇上。”
“是,父皇。”
管鈞焱和二皇子的隨從將白希雲抬了出去,圍觀的百姓如同潮水一般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通過,還有好心的不住的安慰他們。
順天府尹從頭至尾也沒說上什麼話,如今案子結束,他也樂得輕鬆,便開始疏散圍觀之人。
白永春與張氏就打算帶著白家人回去。
皇帝卻忽然道:“安陸侯。”
“臣在。”白永春聞聲連忙跪下行禮。老太君和張氏、白希暮、白希汐和白希瀾姐妹也都行了大禮。
皇帝仔細打量了一番白家人,搖了搖頭,最後隻是道:“你們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呢,白永春,你回頭也好生問問你夫人。”
皇帝的話十分溫和,可是所有人都能從皇帝的眼神之中看出鄙夷。而隻是這一句隨意的交代,從皇上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是聖旨。
白永春再不甘願,也隻得叩頭,認真的道:“多謝皇上,微臣一定盡力。”說的倒像是皇上終於肯指派給他一個差事似的。
皇帝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帶著蘇名博去了後堂。
白家人這才起身回去。
到了外頭,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趕回家。一進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永春和張氏還能夠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味道。一想到祖宗牌位都燒了,眾人都是一陣低落。
張氏送了老太君回臥房,連佯作關心的戲碼都懶得做。
老太君今日又是驚嚇又是緊張,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饒是如此,她還是拉住了張氏的袖子,厲聲嗬斥道:“今天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若是老太君好生的安撫一句,說兩句好聽的,張氏為比會如此生氣,可是老太君都這程度了還不忘了袒護自己兒子,在她眼裏隻有白永春是好的,別人就都不是人!
張氏憋足了的火氣,在公堂沒法子撒氣,這會兒就都落在老太君的身上,哼笑道:“該怎麼做?我無辜被牽連,幾次三番的給侯爺做替罪羊,著樣還不夠,那麼老太君說一說,我應該怎麼做?”
“你,混賬!”
“混賬?是,我是混賬,可最混賬的在咱們府裏是誰?是誰連親家母都往自己床上拉扯?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你兒子香臭不分盡管往自己屋裏塞,當年的事情就皆因為女人而起,如今他有如此,現在祠堂走水,祖宗都已經看不下去了,你還不知道幫你兒子悔改,還有閑心思來找我,你說我怎麼做?”
張氏的話說的著實不客氣,話語之中一句句的你,連尊稱都不用了。而且老太君心裏也的確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是太過於縱容白永春,才將寶貝兒子給養成現在這樣的性子。但是她後悔,就不代表可以允許其他人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