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再也不想忍耐脾氣,轉回身就飛奔而出。
誰知道白永春剛出門,外頭就有小廝來回話:“回老爺,是田莊那邊的人來了,給咱們送東西。”
田莊?白希雲的田莊?
白永春咬牙切齒的道:“走,去看看!”
白希暮也在書房裏聽了消息,這會兒也好奇他們送了什麼來,就到了前院,意見白永春那副氣的炸了毛的模樣,心裏當即就是一陣撲騰。
他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田莊上來的人當然是管鈞焱。
和昨天一樣,管鈞焱依舊是一身紅衣,俊美無儔,氣質傲氣之中透著冷淡,將羊肉遞給了小廝,對白永春和白希暮拱拱手,態度已經不複昨天那般客氣,冷淡道:“在下是奉我家大人和德王殿下的命令來,給您送點羊肉,順帶告訴您一聲,那些牛,大人和德王殿下經過商議,已經分發給了周邊鄉村的貧苦人家了。羊也是如此,如今滿城歡慶,家裏多了牲口,百姓們都在感謝德王殿下和我家大人呢,作為幕後出資者,您理應分一杯羹,得一塊羊肉涮鍋子也是好的。”
管鈞焱的一番話,說的白希暮臉色慘白。
顯然昨天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層,隻想著白希雲如果養著那些牛羊就要使銀子。
誰知道,白希雲根本養都沒養,甚至一文錢都沒用,還是白白的得了滿城人的好。
白希暮覺得腦袋嗡嗡直響。
白永春則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謝管公子。”
“不必客氣,在下還要回去與王爺複命,這便告辭了。”
管鈞焱鄙夷的看了一眼白永春父子,轉而離去。
前廳之中一片寂靜。甚至連外頭背風吹過的聲音都能夠聽的十分清楚。
白永春和白希暮父子二人相顧無言,許久才看向彼此。
白永春哼了一聲,點指著白希暮道:“你昨兒跟著老太君和你母親去了?”
“兒子也是沒有辦法,老太君非要那麼做兒子出於孝道,隻能跟從。”
“出於孝道?你現在都快將你的親爹氣死了,你這也叫孝道!?孽障,我今天打死你!你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一層,為什麼不提醒你祖母!”
“爹,我也沒想到啊!”
“沒想到,你們都是豬腦子嗎!”
……
白永春追著白希暮打,而白希暮生怕如同上次挨板子一般打的他爬不起來,那樣不但耽誤功課,還有一些正月裏的詩會都不能參加,是以這一次他才不會乖乖的等著挨打,就隻繞著院子滿府裏跑,反正他爹年紀大了,又是常年宣淫虧損身子,跑肯定是跑不過他這個年輕人。
果然,白永春追著打了一會兒就氣喘籲籲,不但白希暮沒有挨幾下,自己卻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還險些崴了腳。
管鈞焱坐在屋頂,將一切都看清楚,禁不住好笑的飛身離去,就將這些都與白希雲和齊妙說了,逗得二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白希雲慢條斯理的從鍋子裏撈出一片涮好的羊肉,在醬碟裏蘸了一下,隨即送入口中,慢條斯理的吃下,眼中不可控製的溢出滿足的神色:“妙兒的手藝當真是一絕。”
齊妙莞爾道:“是他們家的羊肉好。你喜歡就多吃一些。”又轉而對徳王、駱詠和管鈞焱也道:“你們也多吃點。”
三人都點頭。
一時間屋內吃的熱火朝天。
知吃到了下午才結束。
二皇子告辭時候還與齊妙道:“我父皇和母妃也喜歡吃鍋子,隻是宮裏的禦廚手藝雖然好,味道卻是吃膩了,我回宮去與父皇和母妃說,改日你入宮去也給我父皇和母妃做一次如何?”
“自然是好的。”齊妙笑道:“正巧正月裏,吃火鍋最合適了。”
二皇子便點點頭,與白希雲相互行禮告辭離開。
策馬離開了田莊,二皇子這才放慢了速度,想著方才齊妙的笑臉,以及那回味無窮的鍋子,以及從前齊妙烹製的那些美食,在去想想已經能夠拄著雙拐走路的三皇子,如此出得庭堂入得廚房的美嬌娘,竟然不是自己的妻子。
隻要一想這些,二皇子就覺得心裏憋悶的像是壓了一塊千金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