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雲和齊妙聞言都有些意外。齊將軍不像白家人那般動不動就登門來,他們搬到田莊來後,齊將軍這還是第一次大馬金刀的前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不得又是什麼事兒了。真是想想都累得慌。”齊妙歎息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
白希雲見狀安撫的拍了拍齊妙的肩膀,道:“你好生歇一會兒,其實咱們入宮時間尚早著呢,晚一些也不打緊的,我現在就出去看看。”
“沒事的,我和你一同去。”齊妙道:“我想看看齊將軍到底想做什麼。前兒想求你的門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哪裏一直都沒有動靜,我還想著是不是齊將軍嫌棄了咱們,怕你的身世帶累了他所以不敢靠的太近了,現在這麼瞧著,倒是我想的太多了。”
“你別想那麼多。”白希雲落在齊妙肩頭的手便安撫的揉了揉,“還是我獨自去瞧瞧比較好,你現在動不得氣。”
白希雲是被嚇怕了,若是在鬧出個什麼閃失來,讓齊妙出了什麼意外,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齊妙搖了搖頭:“我了解齊將軍,他隻會口頭上逞英雄,這些年來都是如此,要是未出閣時,不高興了動手打了也便是打了。如今你依舊還是朝廷命官,我依舊是身有誥命,還懷著身孕,他就是為了愛惜自己的名聲,怎麼也不會當麵衝突傷到我的。他不疼我,可是他很愛惜自己的麵子。”
白希雲知道齊妙的性子倔強,一旦是決定了的事他勸說阻攔也沒用的,隻得點了頭,反正這是在他們家裏,管鈞焱也在,齊將軍當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二人披上了大毛衣裳,便相攜出了門。
外頭又飄絮一般的飄起了雪,雪落在齊妙雪白的風毛領子上,行走之間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更襯的她俏臉如雕如琢,眉目如畫。白希雲回頭便看到這樣的齊妙,愛憐之意早已在心中蔓延開來。如此佳人,世間再難尋,又怎麼有人舍得傷害她呢。人都塑自古紅顏多薄命。他隻希望有了這一世的重生,能夠不讓這樣的形容落在她的頭上。
齊妙察覺到白希雲的注視,不禁抬眸望去,視線恰與他的相會,白希雲眼中毫不掩藏的溫柔,竟讓齊妙忍不住別開臉不敢再與他對視,耳根連著雪白的脖頸都燒熱起來。
白希雲眼見她如此嬌羞垂眸,連玉頸都紅了一片,心裏就像是被柔軟的絨毛沾著蜜糖刷過一般,又癢又甜,難以抑製的再度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
好像每天的相處,都隻會讓白希雲更多喜歡她一點。
才過穿堂,二人就瞧見了帶了四五名隨從的齊將軍負手站在門前,看神色已經十分不耐煩。前院看門的門子和小廝在一旁嚴陣以待,可見方才他們便並不愉快。齊將軍自來是托大的人,田莊上的下人見多登門來鬧事的人多了去了,對齊將軍這般自大的倒也不至於如此。就不知才剛齊將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才惹人如此。
齊妙心裏頓生了不快。
這個男人就是個窩裏橫的窩囊廢。若但凡有一丁點的能耐,能夠在外麵立的起來的,也不至於要出賣女兒來換得名利。且看他將女兒嫁的人家,從來都是攀附之意明顯,獲利卻甚微,足可見這個人並沒有多少經營的頭腦,也難怪閨女都賣了還沒換得想要的高官厚祿。
饒是在不喜歡,見了麵依舊是要行禮的。
白希雲和齊妙上前禮數周全了一番,客氣又疏遠的稱呼:“齊將軍。”
齊將軍早已經等的不耐煩。
自己養的女兒三個有兩個嫁了人就開始心向著外人,齊將軍早就氣不打一出來,如今斜睨著齊妙,見女兒大腹便便,再想家中那個婚事都作罷了的,當即便覺自己的閨女都白養了,沒有一個能有用處的,忍無可忍麵紅耳赤的訓斥道:“齊妙,你好大的膽子!”
他是行伍出身,平日裏說起話來底氣十足,如今大吼,更是聲如洪鍾,直將一旁伺候的下人們都唬了一跳,更何況是齊妙。
齊妙拍著被吼的砰砰直跳的胸口,凝眉道:“齊將軍這是怎麼了?有時時候沒見您登門來瞧一眼,如今來了,本想好生招待您,您卻開口就是大吼,如今我這樣的身子,禁得起您的嚇唬嗎?若是有個萬一,貴妃娘娘問起來,我要怎麼回答?難道說是我生父莫名尋釁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