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考慮你們的情分,你們又可曾考慮過我?自古兒女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齊好和齊妙的婚事,也沒見你這個做母親的說什麼,梅若莘和白希雲一個傻子一個瀕死,哪個不比蘇家的公子差?怎麼當時就沒見你阻攔者不叫齊好和齊妙嫁過去?”
“那能是一回事兒嗎!”苗氏被訓斥的脫口便反駁。
齊將軍冷笑:“於你來說當然不是一回事兒,那倆都是韓氏養的,怎麼,我齊大勇的女兒,不是你生養的就不算人了?告訴你,在我眼裏不論是哪個都是一視同仁的!”
“別說的叫我惡心了!你一視同仁,你是將他們都當做一樣的貨物吧!你個爺們兒家的,旁的本事沒有,就知道送女兒換好處,你也不嫌丟人!我聽著都替你惡心的慌!”
齊將軍被苗氏羞辱的麵紅耳赤,他如何能想得到,從前溫柔小意應和著自己的苗氏,真正發起飆來竟會如此不講情麵,竟會說出這等誅心之語。
齊將軍拳打腳踢仍不解恨,一麵怒揍一麵還不忘了破口大罵,髒的臭的毫不留情的往苗氏身上招呼,直將苗氏罵的麵色慘綠,尖聲跟著胡亂叫罵。
如此混亂的場麵,齊婥想上前來拉架,甚至不能插上手,想讓蔡媽媽來幫忙,蔡媽媽卻早已經遠遠地躲開了,瑟縮在牆角伸長脖子,就像是等著看苗氏是不是會被打死。
齊婥萬念俱灰,轉身想走。可是齊將軍又哪裏能容得她自顧離開?反手便抓住齊婥的發髻,拎著她的頭往外頭拖:“你別想走,今兒你若是不跟我回去,我就先將你們娘倆都掐死了事!”
苗氏這會子已經鼻青臉腫的癱在地上,又哪裏能顧得上齊婥,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齊婥被拉扯走,喉中發出沙啞的叫罵聲:“齊大勇,你不是人!你出賣自己的閨女算什麼男人……”
齊婥的頭皮被扯的疼痛難忍,然心裏的痛就像是被人生生紮了幾十刀子一般,讓她幾乎要背過氣去。她一直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一日的。曾經眼看著齊好和齊妙那般淒淒慘慘的出閣,她心裏暗爽的同時,就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她知道齊將軍是一視同仁的,他隻會看女兒對自己的事業上是否有幫助,不會看女兒的未來如何,不會考慮那婚姻是否會將自己的孩子推進無盡深淵。
“爹,你放了我吧,我不嫁……”齊婥哽咽著,往日清脆的嗓音此時變的沙啞不堪,“爹,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我就是不要嫁給蘇二!”
聽見齊婥的哀求,齊將軍手上的動作未免鬆了鬆。他到底也不是完全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將齊婥頭發都撤掉,口中的訓斥卻依舊不留情:“你要明白自個兒到底是什麼人!不要聽你母親說的那些,就將自己的一輩子給耽擱了。那蘇家有什麼不好?蘇二雖然跛足,可是深得父母和老太君的寵愛,你去了等於是下嫁,今後的日子還不是呼風喚雨?你到時候過的必然也不會比齊好和齊妙差!”
“可是蘇二是個瘸子,還有那麼多妾室通房,我……”
“那怕什麼?梅若莘一開始是傻子,白希雲還是個病癆鬼呢!蘇二不過是跛了一些,別處又沒事,再說男人家的,三妻四妾很正常,難道你忘了善妒也是罪了?我可告訴你,你去了蘇家也不準表現出不滿來,要是敢學你娘那般不守婦道,我第一個要你的命!”
齊將軍拉扯著齊婥的袖子,一路走一路訓斥,說話間就到了府門前。像是怕苗氏追出來與他吵鬧跌了麵子,急匆匆的將齊婥塞進來時候預備的馬車,隨即翻身上馬,親自押著馬車啟程回府。
苗氏趕著出來時,看到的正是齊將軍的馬車遠去的背影。
她此時已是鬢發散亂,鼻青臉腫,扶著門框緩緩跌坐在地,嗚嗚咽咽的流下涕淚,臉上的妝容已經糊的一塌糊塗。是
齊妙和白希雲緩緩放下了車簾,輕蹙的眉頭透露了她此時並不平靜的心情。
原以為來看戲,她定然會幸災樂禍的,畢竟苗氏是她的殺母仇人,且還對她和齊好深有迫害,齊婥更是自小到大一直欺負著她,且還幾次三番的覬覦她的丈夫,可以說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最應該的就是叉著腰大笑他們倒了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