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聞言也覺得有理,隻是遇見事了隻讓齊妙一人去承擔,著實是心裏過意不去,麵上就看得出窘然之色。
齊妙理解她心裏所想,笑著拉過劉氏的手道:“大嫂不必多想,都是一家人,難道往後我就沒有事情拜托嫂子了?”
如此一說,倒是叫劉氏心裏好受了許多。雖然她覺得以白希雲和齊妙的情況,她就算想幫忙也沒什麼事輪得到她的。
齊妙去找了駱詠。
而駱詠早在外頭鬧起來時就已站在廊下抄手而立,觀察著外麵的變化了。
見齊妙穿過月亮門在婢女的陪伴下緩緩走來,駱詠忙下了台階迎上前:“弟妹,怎麼來了?”忙回頭吩咐小廝去給齊妙搬椅子來。
沒法子,齊妙身孕已八個月,腹部圓滾滾的,瞧著她走路都替她擔心,生怕她一不留神磕碰到了,待讓齊妙坐定了,駱詠才鬆了口氣,問道:“是為了外麵的事?”
齊妙點頭:“我看外麵的事情不妙,白老爺這明擺著是見錢眼開了。知道了阿昭有那麼多的銀子,便想著怎麼能夠謀奪,今日趁著阿昭不在家,他能夠演出這樣的戲碼來,就保不齊他不會硬闖進來。咱們田莊到底不像京都城裏的房屋那般堅固,院牆也沒那麼結實,萬一闖進來歹人,恐怕就不好了。”
駱詠麵色凝重的點頭:“我想的也是這一曾。莫說他們進來若是行凶該如何是好,就算什麼都不做,這消息若是傳開來,對府裏所有女眷的閨譽也都不用要了。”
“正是如此。所以稍後還請大哥帶著人顧著外頭,我待會兒就回去,將女眷們都聚集在二門裏,在裏頭嚴防死守起來。”齊妙幽幽歎息道:“希望是我想多了。若是不然,就算事發之後能抓到白老爺去伏法,咱們到底也是吃虧的。”
“是啊。”駱詠歎息,因見齊妙懷著身孕,竟然還要為了這種事情犯愁,心中對白永春的鄙夷和厭煩就更甚了。怕齊妙過度擔憂傷了身子,駱詠笑著安慰道:“弟妹也不用擔心,有我在呢,大事上我雖不似二弟那般能拿主意,可是這等小事卻還可以的。你隻管放心便是。”
“有大哥在,我自然放心的。”齊妙笑著起身,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帶著所有的女眷都進二門,前麵還勞煩大哥照看了。”
駱詠頷首,起身目送齊妙在婢子的攙扶下離開。
正是春意盎然芳草新綠的季節,齊妙一身淺淡的錦繡長裙,在穿紅著綠的婢女的攙扶下轉入垂花門,雖是大腹便便,可走起路來背脊依舊挺直,絲毫沒有半分頹態,且遇上這樣的大事,她竟依舊還能如此沉穩,沒見如共同一些膽小女子那般遇到事自己就先亂了陣腳,更沒見她出口抱怨白希雲竟會有這樣的家境。
如此堅韌理智的優秀女子能成了白希雲的妻子,真真是他的福分。
駱詠感慨的微笑,想著前麵的正事,就叫了身邊的小廝和護衛一同出去安排。
齊妙這邊,則是將林三四夫婦以及府裏所有的女眷都叫進了二門裏來。吩咐道:“將二門關緊了,仔細頂著,別放了一個人進來。”
仆婦們都有些緊張和擔憂。
他們剛才也有在外麵看過熱鬧的,也有一部分沒去的,這會兒都知道外麵有人包圍了田莊在鬧事,且看齊妙這般叫他們在二門裏守著,各個都開始擔心起來,生怕稍後會鬧出什麼大場麵,叫他們吃了虧。
轉念想主子對他們的好,對門外即將到來之人,他們就更恨了!
齊妙道:“大家放心,外院裏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如今叫大家來守門,不過也是做萬全之策以防萬一罷了,那些人除非是還有三頭六臂,否則是進不來二門的,且不論事情怎麼發展,明兒個咱們府裏每人都發十兩銀子,算作給大家壓壓驚。”
有些仆婦一個月的月錢才二錢銀子,齊妙開口便說賞給每人十兩,眾人心裏都雀躍了起來。加之田莊這麼大,外麵還已經布置下去了。他們想來遇上危險的幾率微乎其微,眾人的麵上就都有了放鬆。
此時的白永春已經大肆宣揚過了白希雲的不孝之處,因為負荊請罪也做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做了,最後白家仍然不肯開門,白永春這個做養父的當即就“惱羞成怒”了。交上了自己帶來的人,高聲道:“這算是什麼做兒子的!就這樣真將你爹關在門外了!來人,給我闖進去,我要好生教訓教訓那個狼崽子!”
“是!”帶來的護院和護衛們就都開始去撞門。還有幾個機靈的繞了府四周轉了一圈,試圖找到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