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王確信到過白家,不但與張氏和白老爺深談,還去看了老太君?”齊妙麵上驚疑不定,細思之下竟覺得汗毛都戰粟起來:“事出異常必有妖,徳王忽然接近白家,定然是察覺了什麼了。他與咱們交好,自然知道咱們與白老爺的那些瓜葛,徳王素來又是嫉惡如仇的心性,又怎麼會有心情理會他們那一家人?事情怕是不妙了。”
白希雲自然知道齊妙說的對,不過他可不想讓齊妙為了這些事傷神,擁過她的肩膀將人摟在懷中,笑著道:“你不要擔憂,我既然是這樣的身份,自然是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其中當然也包括被他們是發現了的狀況,事情雖然會有些突然,但也並非能夠難得住我,你就不要跟著胡亂擔憂了。”
齊妙枕著白希雲的肩膀,臉頰貼在他光滑的錦緞衣料之上,他溫暖的溫度就透過那層衣料透了過來,呼吸之間盡是他身上淡雅的藥香和清爽的氣息。不論是熟悉的溫度還是味道,都足夠人安心。齊妙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隻是眉目之間仍舊難掩飾憂慮之色。
“我想,就算徳王有所猜測,這會子也不一定全然就能確信,一則是這這事實太過匪夷所思,二則也是白家那兩位的人品難以叫人信任,三則,他就算能夠確認,也一時半刻不敢輕舉妄動。”白希雲為了安撫齊妙,低聲軟語的與她分析現在的情況,“若是他一旦確定自己真的不是皇子,怕是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我是否也知道此事,他又不能直接將我如何,就隻能一步步去試探我,以及我周圍的人。一旦確信之後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所以我們準備的時間很充分,我你相信我,我會安排好這一切的。”
齊妙點頭,幽幽道:“隻是他一旦確信,怕就要開始滅口了。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你雖然做下決定之後手段也很果決,但是你會選擇比較折中的辦法,讓大家的傷害都被降低到最低,你並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可他卻與你相反。我覺得他一定會想法子滅口的。”
“看來你也恨了解他。”白希雲笑著刮了下齊妙的鼻尖兒,溫聲道:“你放心,他就算能夠確信,又要想辦法滅口,難道我就會依著他了?你隻管安心的養身子,平平安安的誕下咱們的孩子,這便是你最要緊需要做的事情了。至於其他的,你隻管放心的交給我去處置便是。”
齊妙知道自己現在身子重,也什麼都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好生保重自己別叫白希雲分心,是以仍舊乖巧的點頭。
如此過了一個月,天氣已是十分暖和,齊妙臨近生產時候,身子就越發懶怠動彈,知道她的情況,萬貴妃已經允她不必進宮去看脈,如梅若莘,三皇子、安郡王妃等需要看病的,也都等們來探望,順帶看病。梅老太君知道齊妙即將生產,還特地安排了齊好和梅若莘來府上住一段日子。齊好原本想帶著兒子,奈何梅老太君舍不得放重孫去外頭,齊好又想著齊妙生產時她要忙著照顧,也理會不過那麼多別的事,怕疏忽了對兒子的照顧,也就隻能作罷。
待到四月十八這日,齊妙清早起身就覺得身子越發懶怠,胎動也越發的明顯,換洗時還發現出了紅。齊妙便知道日子差不多了。趁著白希雲上朝的功夫,就安排了人預備好了一切,自己扶著肚子,在婢女的攙扶下進了早幾乎布置好的產房。
產房其實就是上院的一間廂房,裏頭早已齊備了一切,齊妙到了產房也並未落座,而是繞著屋子緩慢的散步。又自己寫了一副催產的方子交給了醫婆,道:“你按著這個方子去預備。”
醫婆忙點頭稱是,仔細看了方子,心裏大為驚歎的同時也格外的慶幸,這方子讓她茅塞頓開,將來若遇到相同情況,稍微變動便可為己所用了。也怪道這位女大夫在皇家裏都是出了名兒的,醫學院研習館也都是她做主,真真是皇上英明,不埋沒了她的人才。
齊妙將人都安排好,就繼續繞著屋內轉圈。
這時的齊好已經得了消息,忙三火四的提著裙擺跑了進來,進了門,見了齊妙這般悠哉,她長出了一口氣,抹掉滿腦門子的熱汗,道:“妙兒你別怕,咱們女人好歹都要經過這一關,這一輩子才算是完整了。你隻管安心,妹婿一切都給你安排妥當了,曲太醫也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自然清楚自己的情況,我很好,姐姐千萬別跟著著急。”齊妙笑著吩咐一旁的玉蓮:“待會兒你好生伺候我姐姐在外頭,可千萬別讓她進產房瞧著那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