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說這些,便是和齊妙交心。齊妙和白希雲不想參與到皇子之間的爭奪之中,是以從前聽見這些,是從來都不會回應的。隻是現在情況卻與往日不同。
齊妙笑道:“三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也不必太將此事掛心了。不過說來我也有日子沒入宮去看看了。宮裏的娘娘們都好嗎?”
三皇子笑道:“還不都是老樣子,宮裏的歲月難熬,人人不都是那樣麼。”
三皇子說到此處,忽然傾身向前,對一直沉默的白希雲道:“白大人,我知道你與德王殿下關係親密,也知道我現在要是說一些什麼不利於他的話就屬於小人行徑妄圖挑撥離間。但是我這位皇兄的性子,想必你也清楚,他陰險的很,手段又毒辣,我看你們二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他看你時的眼神可胡從前不同。你要小心行事才好。”
白希雲想不到三皇子竟會當麵提醒,仔細想想,或許朝夕相處的兄弟,且有存在明顯的競爭關係,二皇子與三皇子彼此之間對對方的手段會更加清楚吧。
他也不多反駁,因為對方既然已經看出來端倪,他就是反駁也沒有用,就隻笑著點頭:“多謝三殿下提醒。”
齊妙給三皇子看過脈後,三皇子便也告辭了。
齊妙和白希雲回了內宅,屏退了所有的下人,齊妙這才道:“我看徳王的情況十分古怪,是不是他又得了什麼證據了?”
“應當沒有。姚媽媽才剛遞了話來,說是這段時間徳王並未登門。”
“姚媽媽可信嗎?”齊妙對姚媽媽很是懷疑。
白希雲道:“她雖然是跟在老太君身邊的老媽媽,對老太君忠心耿耿,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沒道理大難臨頭,這些仆婢們還做什麼忠貞,姚媽媽雖然被我收買了,屬於利益交換,照例說這種關係是最不穩固也是最穩固的,是以你不用擔心,她說的話我是信的。”
齊妙點頭,道:“我知道你聰慧,也信你的判斷,那日徳王與王氏說了什麼雖然不知,但是他對老太君卻是一反常態的關心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好,今日再見他麵對咱們時候的態度,我這一顆心就更加七上八下了。”
白希雲歎了口氣,燭光明滅之下,齊妙嬌俏的容顏仿若都會被蒙上了一層柔軟的輕紗,朦朧之下越發顯得她擔憂的神色讓人心憐。
“到底是跟了我委屈了你。這煩心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連續發生,竟從沒給過你太平的日子。”
齊妙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都說了多少次,這樣生分的話往後在不許說了。夫妻本就是一體的,沒道理我隻能沾你的福,卻不能與你共患難吧。那樣我成了什麼人了?你當我會與苗氏和齊婥那樣嗎?”
苗氏如今雖還住在白永春給租賃的宅子裏,但因為最近白永春手頭上不寬裕,也並未出手闊綽的送苗氏一些什麼,據白希雲手下的探子說,苗氏已又認識了旁人。
齊婥則是被齊將軍抓回了府裏。正籌備著與蘇家的婚事。想來在過不久就能吃到齊婥的喜酒了。
苗氏和齊婥二人,彼此應該為最親近的人,畢竟偌大的將軍府裏,他們兩人是有血脈關係的親母女。但是現在呢?據說苗氏幫不了齊婥,齊婥大發雷霆,發誓再不與苗氏這樣水性楊花的人來往,也不肯認苗氏為母親了。苗氏雖然疼惜女兒,可是也被傷了心。這二人關鍵時刻彼此拆台,竟然不來往了。
白希雲掐了下齊妙的鼻尖兒,笑道:“渾說什麼,難道我是那等有眼無珠的人?我這樣說,不過是因為我的愧疚和自卑。”
“真是奇了,堂堂大周朝的太子少傅大人,居然會麵對我一個小女子自卑。”
白希雲將齊妙擁入懷裏,歎息道:“傻丫頭,你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又有多少人羨慕我還有這樣的好運能夠娶到你。”
“這好運,還要感激白老爺他們呢!”齊妙將臉埋在白希雲懷中,禁不住笑了起來。
白希雲給宮裏遞了牌子,很快就得了傳話,次日,就帶著齊妙和元哥兒登上了預備好的馬車,直奔著萬貴妃的永壽宮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