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以後還有其他的機會。
思及此處,徳王所幸不在關注此處,隻是對著那些手持鋼刀的黑衣漢子們擺了下手,轉而像是懶得再關注這一處似的,轉身上了馬車。
那些護衛其實也很惶恐,畢竟沒有人願意與皇上跟前的金吾衛對上,違抗皇命,與金吾衛為敵,那可等於造反!他們又不是活膩了,出來當差不過為了養家糊口,家裏可還有妻兒老小等著他們回去!
漢子們立即收起兵刃讓開了一條路。
包括梅若莘在內的金吾衛們立即衝了進去。
而蘇名博則是笑著道:“王爺到底是皇上最信任的皇子,咱們這就啟程回宮吧,皇上可還等著呢。”說罷了,還不忘讓人扶著趙其芳起身,也一並扶著她上了徳王的馬車。
被徳王一腳踹翻哭的滿臉淚痕的趙其芳,被迫和徳王又在一輛馬車裏,此時已是嚇的再也不敢直視徳王,隻是嗚嗚咽咽的抽泣。
蘇名博跳上了馬車車轅,吩咐人道:“速速起程。”
與此同時,梅若莘等人快步衝進了院中,一眾人剛繞過影壁,卻看到一個長發披散披著一件水綠色鬥篷的嬌柔女子,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從屋內走了出來。
一見到她,梅若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齊妙也看到了梅若莘,擔憂之心立即放下,有了梅若莘在,她至少可以確定此人不會害她。
“姐夫。”
梅若莘聞言一笑,道:“我等奉旨前來,送你回去。”
一旁梅若莘的同僚們,乍見徳王金屋藏嬌的美人,都聰明的低著頭不敢多看。如今聽見嬌嬌軟軟的一聲“姐夫”,各自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這才仔細將麵前這女子的容貌看在眼裏,隨後生出同樣的想法來--長成這樣,也難怪想來自持冷靜的徳王會失控了。
“既然是你家的親戚,我等也就不插手了。”
“那是自然的,回頭我請眾位兄弟吃酒。”梅若莘向著金吾衛之中的同僚們爽朗一笑。
今日的差事攙和到了皇家的秘事中,其實大家心裏也都懸著,如今同僚裏能有個當事人的親戚,他們的矛頭也被扯開了一些,自然也樂得輕鬆一點。
是以這會子就各自退了開來,主要將此事交給梅若莘來辦了。
梅若莘上前幾步,嚴厲的看了崔嬤嬤、白縷和淺青幾眼。
三人都已經嚇的麵色慘白了。
“你們是徳王家的人?”
“回這位大人,奴婢是徳王府上的嬤嬤。”崔嬤嬤指著淺青和白縷道:“他們是徳王才安排來伺候姑娘的。”
剛才齊妙的那一聲“姐夫”他們聽的清清楚楚,心裏早就已經暗叫糟糕了。暗想徳王找個什麼美人兒不好,怎麼偏偏弄了個有這樣身份背景的。
梅若莘便道:“你們這就服侍著姑娘跟我們走。記著,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別聽,否則……”
“是是是,奴婢們知道。絕不敢多嘴。”
梅若莘讓開了路,三人立即服侍著齊妙出了門,預備好了墊腳的紅漆腳凳。
而齊妙在出了門的一瞬,就立即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凝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熟悉的很,讓她禁不住回頭看去。
就在巷子的拐角處,白希雲俊秀頎長的身影就那麼翩然的立在那,他麵色雖然蒼白,但是笑容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阿昭。”齊妙委屈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甩開丫鬟婆子的手,不顧自己還不很聽使喚的虛軟身子,就往白希雲那裏跑去。
從那日她入宮給皇上看病,到如今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他們夫妻就那麼毫無防備的被迫分別。這期間先是他被抓,隨後是她潛伏,最後他被放出來她反而被抓了。如此波折下來,齊妙甚至以為自己今生會成為二皇子的禁臠永遠都不能與他再見了。
白希雲也顧不上想要先趕回府不要暴露自己的原計劃,大步衝向齊妙,在她身子軟到之時一把將她撈在懷裏,緊緊的圈著她的身子,將她的臉壓在自己的肩頭,唇就在她的耳畔,一聲聲的喚著她的名字。
“妙兒,莫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阿昭,你怎麼在這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齊妙嗚咽出聲,隻有自己時,她必須要堅強,可是如今白希雲已經找到她了,她已經安全了,眼淚又如何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