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曖昧瘋狂的氣氛如潮水般退去,顏落夕如同站在秋末的荒野,滿目瘡痍,一時不知如何麵對。
“廣濤哥,我……我……我剛剛錯了……”顏落夕緊拉著周廣濤的胳膊,生怕失去他一樣,仰著臉,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愧疚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眼圈都紅了。
顏落夕此時的模樣蒼白脆弱,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周廣濤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伸手摟過她,柔聲安撫著:“真的沒事,落夕,你隻是太累了,最近壓力太大,過去留下的陰影太深,慢慢就會好的……放心吧……我不在意的……”
顏落夕依偎進周廣濤的胸口,她聽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她感覺到他肌膚的滾燙,她真想伸手抱緊他,帶著不聞不問、不顧一切的意味,跟他重新開始剛剛的溫存時光。
正在此時,她聽見周廣濤微不可查的一聲歎息,一瞬間,她的心徹底變涼。
就剛剛自己那一嗓子的殺傷力,沒有一顆強壯的心髒是負荷不了的。
“剛剛我真的是酒喝多了……以後我都不會那樣了……廣濤哥,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顏落夕躲閃著周廣濤的目光,說得結結巴巴。
周廣濤強笑,說:“你對不起什麼啊,我今天也喝多了酒,有些放縱自己了,如果你一定要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不起你……其實我們這樣不是更好,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留下一點兒懸念也是好的。”
留有懸念,還是他也不知拿自己怎麼辦才好,顏落夕在心裏麵苦笑了一下。
激情開頭,狼狽收場,周廣濤和顏落夕都有些尷尬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各自回屋睡覺。
顏落夕躺在自己床上時,聽見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她仿佛感到空氣中帶了潮濕,心裏麵不知怎麼也如這午夜的細雨,有點悲涼。
在這天晚上,遠方的厲安也做了個夢,他夢見了顏落夕,她坐在家裏高高的假山上,細嫩的腳踝,飛舞的裙角,風吹過她烏黑的長發,露出細膩潔白的頸項。
她回眸,對著他的方向笑,那笑容如同一朵花兒盛開,舒張中帶著香氣,緩慢地綻放。
就是這個笑容,讓他這麼多年都忘不掉。
落夕,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他欣喜若狂,大步向她奔去,卻看見她突然對著旁邊伸出雙手,無處不再的周廣濤出現在那裏,她靈巧的跳下假山,像隻翩飛的蝴蝶一般,飄向周廣濤……
他想喊她的名字,卻發不出聲響,他想追逐她的腳步,卻邁不開沉重的雙腿……
厲安跌入了深深的黑暗裏,痛苦的掙紮……
有人輕輕戳他的胳膊,“厲安,厲安,你做惡夢了!”
厲安一身冷汗地醒來,看著眼前的哥哥,心隱隱的痛。
“怎麼了,在冼叔叔這裏住著不習慣嗎?”厲熠替弟弟輕輕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關心憐愛之意溢於言表。
“挺習慣的啊!”厲安晃了晃脖子,從床上坐起來,“哥,你那麼忙,不用經常來看我的,冼叔叔把我照顧的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