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急忙衝到厲安的床邊,見厲安麵色潮紅,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她伸手一摸厲安的額頭,燙得能捂熟雞蛋。
“厲安,厲安……”顏落夕叫著厲安,心疼又擔心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
“體溫三十九度八!”
“扁桃體發炎,肺部有羅音,初步診斷為支氣管肺炎……快……做先鋒黴素皮試……”
……
顏落夕帶厲安來的醫院還是上次那家,厲安發燒的消息很快就驚動了院長和科主任,眾人穿著白大褂一路小跑而來,內科主任親自為厲安檢查,院長關切的陪在一旁。
主任為厲安開了個處方,建議連著打五天點滴,吃些口服的抗病毒藥物,旁邊有護士忙不迭的去為厲安取藥,劃價,顏落夕隻需要陪在厲安身邊就好。
厲安依舊被安排住進最好的高幹病房,房間裏有專門的空氣過濾設備,沒有醫院特有的刺鼻味道,反而有一種極淡的香味,周遭布置得也極其雅致。
顏落夕看著臉紅得象個火球似的躺在那裏的厲安,此時他胡渣叢生,眼窩深陷,嘴唇翹皮,頭發蓮亂,因為發燒,呼吸都帶著紊亂和輕微的急促。
顏落夕真是又是懊悔,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厲安的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嚴重得多,然而,為什麼自己可以狠心的一夜不去看他?
看著床上虛弱的人,顏落夕第一次擔心厲安會突然消失掉!
顏落夕暗暗自責,自己跟他生的什麼氣啊,不就是因為一通電話嗎,兩人人吵成這樣,至於嗎?
自己竟然鬧著要分手,真是天真,幼稚?
時到今日,自己哪裏還能離的開厲安,如果他這次生病真的出了什麼生氣,自己也不用活了!
經過大家一通折騰,當冰冷的藥水注入體內時,病床上的厲安長長密密的睫毛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他張開了眼睛,看見顏落夕坐在他的床邊,眯著眼睛想了半晌,啞著嗓子說道:“我沒死啊?”
“禍害活千年!”顏落夕一見厲安醒了,很是高興,聽他這麼說話,更加確定之前他的行為是自虐了,氣惱的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病了?你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誰讓你不關心我了。”厲安嘟著嘴抱怨著,看著顏落夕近在咫尺的臉,呼吸間都是顏落夕的味道,厲安覺得驚惶不安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他看著顏落夕著急又擔心的樣子,仰著紅彤彤的臉,有些得意的說著,“如果你有一天真敢離開我,我就死給你看。”
顏落夕聽著厲安任性的瘋話,覺得無比生氣,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拿他自己的生命威脅自己?
她生氣到鼻子開始發酸,眼睛開始酸脹,最後終於忍不住,淚水一滴滴地落下來,“你……你這個混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威脅我……”
這個高傲狂妄的男人,把他輕易不會對別人展露的情意給了自己,卻是做成華麗耀眼的頸鏈捆綁在自己身上,他這條奢華高貴的鏈子可以讓自己永遠失去自由,讓自己別無選擇,無處可逃。
厲安一見顏落夕哭了,也是無比的心疼,他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了,隻是用滾燙的手抓著顏落夕的手,生怕她會跑了一樣。
顏落夕摸著厲安滾燙的手,知道他現在發燒定然很難受,也不再跟他爭辯誰對誰錯了,隻是叮囑著他,“你以後千萬不可以這樣任性了,醫生說你之前的病剛好,不能再這樣動不動就發燒了!”
“這可要看你的表現啊!”厲安氣息微弱,但依然很懂的討價還價。
顏落夕剛剛被壓下去的怒火,騰的一下就升了起來,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厲安這才好像認真的想了想,近乎恩賜般點了點頭:“你以後隻要不動不動就不理睬我,不再想著其他男人,也不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可以考慮按照你的意思改一改脾氣。”
顏落夕被這樣無賴的厲安氣得牙癢癢的,抬起手對著厲安的俊容就想給一拳頭,但隻是動了一下手,最終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