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杜知珺在旁邊關切的問道。
厲安睜開眼睛看了杜知珺一眼,疲憊的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困了。”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他這些天身體透支的嚴重,又剛剛高燒過後,眼睛閉上不久,又睡著了。
杜知珺一直坐在厲安的床邊陪著他,她第一次看到厲安睡著的樣子,身體蜷成一團,把頭埋在枕頭裏,沒有了平日的淩厲飛揚,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無辜。
她的心立刻變軟了,輕輕伸手摸了一下厲安的額頭,已經不熱了,但抹到一些細汗,她想了想,又起身給厲安找了條被子蓋上。
厲安這次回來,整個人明顯的變了,形容憔悴,麵色蒼白,最重要的是他內在的氣質變了,頹廢,痛苦,絕望,沒有一絲一毫的生生機,仿若已曆三秋,精神萎靡不振,意氣沉沉。
杜知珺不知道這段時間在厲安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知道,厲安必定受了很重的打擊,不然他這樣孤傲狂妄的人,是不會這樣輕易倒下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厲安這次病來的突然,走的緩慢,但他卻堅持不再住在醫院裏,回到公司的宿舍自己呆著。
住在醫院裏,他總會不經意的想起顏落夕,想起自己前兩次身邊住院,她時而嬌憨,時而溫存,時而俏皮的陪伴在他身旁。
沒有顏落夕陪伴的醫院,實在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厲熠自從告訴了厲安邵君赫的地址後,就高度關注著這個寶貝弟弟的行蹤,聽說厲安病了,他特意飛過來一趟,見厲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公司處理的非常妥善,覺得很欣慰。
想著厲安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對勁,身體又不好,把他一個人仍在這邊厲熠很是不放心,公司此時也已經上了規定,平穩發展,他就想把弟弟帶回了南方。
厲安對哥哥的提議沒發表什麼意見,他現在對什麼事情都很隨意,再不似從前那樣計較,挑剔,好像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情緒出現起伏一般。
厲熠帶著一直沉默著的厲安去了機場,路上車水馬龍,厲安卻覺得一片空茫,仿佛四周就是宇宙洪荒,路邊那些林立的商鋪,熙來攘往的人流,對他來講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隨著厲熠機械的上了飛機,下了飛機,家裏的司機來接他們,厲熠見車內的氣氛太悶,敲敲司機的椅子背,輕聲吩咐,“把CD打開一下。”
車子是好車,CD的效果更好,按鈕一開,淒婉的音樂,梅姑雋永的聲音在車廂內四溢,“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後要歸去……離別以前,未知相對當日那麼好,執子之手,卻又分手,愛得有還無,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隻恨看不到……”
厲安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他轉臉看向車窗外,不想讓大哥看到他因劇痛而抽.搐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