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像的前麵放著一個大號的香爐,一把長香已經即將燃盡,嫋嫋青煙飄飄蕩蕩,在學生的遺像前形成一片氤氳。
桌子的前麵,左右兩側,整齊的站著毒龍會的堂主,副堂主們。中間的地上站了被五花大綁的十幾個人,最前麵的正是殺害學生的楊少剛,他的後麵都是昨天晚上的戰鬥中,被抓到的山口組的俘虜。
楊少剛站在十幾個人的前麵,雙腿不斷的顫抖著,這家夥這幾天可沒少受毒龍會兄弟的照顧,早已經沒有了在第二職業中專時的囂張霸道。本指望上麵的人能來救他,現在連島國鬼子都被毒龍會活捉了,一切都成了泡影。
而那十幾個山口組的成員卻全是一臉狠戾之色,沒有絲毫的懼意,幾個家夥更是不斷的聳動著身體,想要擺脫束縛,再和毒龍會的兄弟大戰一場。
趙長槍站在左排的最前麵,他邁步而出,從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取過一把香火,點上,來到祭桌前,雙手握香,恭恭敬敬的給學生鞠了三個躬,然後低沉的說道:“兄弟,凶手抓到了,你英魂不散,看大家為你報仇雪恨!黃泉路上,就讓他為你做牛做馬,一路服侍!”
說完,找長槍猛然回頭,衝楊少剛喊道:“跪下!”
楊少剛渾身一哆嗦,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褲襠裏一陣溫熱,小便失禁了。他張了張了嘴,想再說幾句告饒的話,但看看兩邊肅穆的人群,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也許他知道,此時此刻無論他怎麼討饒都已經是徒勞的。
“楊少剛,你不顧江湖規矩,追到醫院將我的兄弟殺害,今天我用你的人頭祭奠我的兄弟,你服還是不服!”趙長槍冷聲問道。
死前審判,讓成為祭品的人死的心服口服,這也是道上的規矩。
楊少剛低垂著頭沒有說話,此刻他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年邁的父母,千辛萬苦將自己拉扯大,供自己上學,指望將來自己能學有所成,找個體麵工作,他們臉上也光彩,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呢!現在他連為他們養老送終都做不到了!
為了錢,自己混跡街頭,打打殺殺,甚至在校園裏當起了冷麵殺手,最後投靠了日本人的社團,成為了他們的附庸。
到現在,自己生命即將結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直到現在,他才忽然意識到,被他殺死的學生同樣也有自己的父母,也有自己的親人。自己將他殺死了,他的父母豈不同樣難過?
趙長槍不再理會楊少剛,衝把總點點頭,把總會意,輕輕的拍了一下巴掌,一個小弟捧著一個雪白的大磁盤走了進來,先對著學生的遺像鞠了一躬,然後將磁盤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祭桌上。
接著另一個小弟捧著一碗酒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楊少剛麵前,將酒碗遞到楊少剛麵前。楊少剛明白,這是自己的斷頭酒,喝下這碗酒,就是自己為學生抵命的時候了。
趙長槍冷冷的瞥了一眼渾身顫抖的楊少剛,然後鏗鏘有力的說道:“楊少剛,不要讓我看輕了你!你死後,你的父母我會讓人供養下去的。喝下這碗酒,希望你來世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不要再做島國人的走狗!”
楊少剛聽了趙長槍的話,哆嗦的身體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他相信,趙長槍說出的話,一定能實現。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對趙長槍的恨意,因為趙長槍完全是在按江湖規矩辦事,已經對他仁至義盡。
跪在學生靈前的楊少剛終於挺起胸膛,接過麵前的酒碗,一飲而盡,然後當啷一聲將酒碗摔在地上,高高的揚起了頭顱!
“好!這才像個男人!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趙長槍說著話,右手一探將追魂槍取在手中,輕輕一甩,雪亮的槍尖探了出來。
刷!一道銀電從楊少剛的麵前閃過,他隻感到自己的脖子一涼,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趙長槍的一槍又快有準,追魂槍毫無滯澀的劃過楊少剛的脖頸,將他的腦袋齊嶄嶄的切了下來,然後不偏不倚的落在祭桌上的白色磁盤中。
楊少剛的脖腔中噴出一股血箭,身體撲倒在地,抽搐了幾下,然後便沒了動靜。兩名毒龍會的小弟快速的走了進來,將屍體拖走了。
十幾個山口組的成員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剛才還不斷掙紮,滿臉很戾的他們,此刻也怕了!他們沒想到看上去清清秀秀的趙長槍竟然如此的凶狠!
日本人不怕死,按照他們的信仰,人死後是能去見日照大神的,但是他們怕被砍掉腦袋,如果被砍掉了腦袋,就會下地獄,永遠也見不到日照大神了!
十幾個人心中惴惴,思量著趙長槍會不會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時,就聽到趙長槍冷冷的說道:“說!你們的總部在哪裏?”
一個鬼子嘰裏呱啦說了一通話,看樣子是想表示,他聽不懂華國話。趙長槍沒和他廢話,追魂槍再次揮出,刷的一下就削掉了他的腦袋,不過他的腦袋沒有被挑到白色的磁盤中,而是跌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然後一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