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位女士反應激烈了,就連不差錢的趙長槍聽到老板的報價後,都差點將滿口的啤酒噴出來。
趙長槍剛才的眼神飄向女士的身體時,就已經看到了擺在她桌上的東西,一碟鹽煮花生,一碟火燒毛豆,二十幾串肉,按照正常價格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十塊錢,禿頭的老板卻要她一百六十元!黑,真黑!
不過趙長槍卻絲毫沒有為那個女士擔心,自己麵前就坐著杜平縣的父母官呢,他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趙長槍有些戲謔的看了麵前的江南雨一眼,嘿嘿笑著小聲說道:“之前可是說好的,今晚你請客!”臉上一副你要挨宰的幸災樂禍樣子。
江南雨絲毫沒有理會趙長槍的玩笑話,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事情進展,舉起啤酒杯咕咚灌下一大口。這種地方他也不經常來,偶爾來一次,但感覺價格還算公道,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起來那個老板非常的囂張,江南雨想看看這個禿頂的老板到底囂張的什麼地步,他到底有什麼依仗。
老板看著怒容麵前的女士,一張原本彌勒佛一樣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麵沉似水,瞪著小眼珠子衝女士說道:“我們這地方就是這個價,不信你可以到其他的攤位上走訪一下。吃不起就別吃,但是現在你吃了,就要按照我們的定價付錢。”
女士被老板的話氣得胸脯一個勁的起伏,碩大的胸部波濤滾滾,用手點指了一下老板氣憤的說道:“你太過分了!我警告你,你這是欺詐顧客,你若再堅持你的價格,我就要到消協去告你!”
沒想到老板不但沒在乎她的威脅,反而冷笑了一聲說道:“告吧,隨便你到哪裏去告,我奉陪到底,但是在你離開之前,必須把錢交了。現在我改主意了,一百八十八塊八,少一個子也不行!少我一個子,你今天晚上就甭想離開這裏。”
此時,女士反而冷靜下來,不再和老板糾纏,而是一把抓起桌上的純棉女包,從裏麵摸出一張草原綠,仍在麵前的桌子上,隨口說道:“我就給五十塊錢!愛要不要,我還就這樣走了,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完,女士竟然收起女包,昂首挺胸的就要離開。
沒收到錢的老板哪裏容得她離開,看到女士要離開,竟然一步上前,伸出油膩膩的大肥手一把朝女士的後背抓去。
女士上身穿了一件粉紅色夏裝,燈光下,夏裝裏麵的驢捂眼吊帶隱約可見,老板的大肥手就是衝著女士的內衣吊帶去的。
老板想把女士抓回來,順便揩點油,他可沒把這個滿口外地口音的女郎放在心上。其實,在杜平縣的夜市上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客人分為三類,回頭客,當地客和生人,不同的客人,享受的價格也不一樣。
回頭客是攤子的主顧,必須要照顧,他們享受的待遇是物美價廉,價格是最優惠的,老板們希望能用優惠的價格穩住這些老顧客的心。
當地客享受的待遇是公買公賣。這部分人是有可能發展成為回頭客的,所以這些老板們為了自己長久的利益考慮,不敢也不能黑他們。
生人也就是過路客,享受的待遇就是黑你沒商量。這些人大多是偶然路過這裏,有今朝沒明日,不黑白不黑,逮住一個算一個。
很不幸這個女郎就被眼前的老板劃入了生客的行列,因此她隻消費了一碟鹽煮花生,一碟火燒毛豆,二十幾串肉卻被告知要付一百六十多元。
自從這位女士來到自己的攤位上,老板就一直在思量待會兒怎麼黑她呢,為了別黑錯了人,他還有意無意的和女士搭訕了幾句,刺探了一下女士的底細,當他聽著女士一口的外地口音,再聽說她隻是來杜平辦點事情,明天就準備離開之後,便徹底下定了決心。
此時看到女士要走,煮熟的鴨子要飛,豈能願意,再說,這個女士打扮的也忒時髦了點,他看的都心癢了,正好借機揩點油。
然而讓這位心理陰暗的老板絕沒想到的是,他的手剛剛搭到女士的後背上,還沒抓住她的衣服,正氣呼呼朝前走的女士忽然一個側滑步躲開了他的大肥手,同時擰腰轉身,一個側踹就朝老板的肚子踹去,高跟鞋實實在在的和老板的肚子來了個親密接觸,要不是肚子上係著花圍裙,又尖又細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差點就直接刺進他的大肚腩裏。
“啊!”老板嘴裏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捂著肚子,慢慢的蹲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下來。
女士這一下子可捅了馬蜂窩。這個小攤上可不是隻有老板一個人,除了老板還有老板娘和一個打下手的夥計。他們一看自己掌櫃的被人欺負了,馬上開始抄家夥,老板娘手裏抓著把菜刀,夥計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個啤酒瓶,對著自己的腦袋哐就是一下子。腦袋沒事,瓶子底掉了,伸手怎樣先不說,就這場麵就夠唬人的。他拎著鋒利的酒瓶子一邊和老板娘奮不顧身的衝向那勁爆的女士,口中還直喲嗬:“各位兄弟爺們,都過來幫把手。媽的,碰到吃霸王餐的了,不給她點厲害嚐嚐,還真以為咱們小吃一條街的人都是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