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從皮克島回到美國的第二天,燕飛的神智終於恢複了清醒,將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告訴了趙長槍。但是他的記憶隻停留在拳台上,被人打暈之後就卡機了。但是通過李彪等人的述說,他推斷出,他被艾芬爾伯格打昏在拳台上之後,直接就被弗蘭克從拳台上拖下來,仍到大街上了,連簡單的止血治療都沒有,不然他被警察撿到的時候,也不會一身鮮血。
弗蘭克是出名的拳手經紀人,圈養的拳手不下幾十個,不會在意失去燕飛一個,何況燕飛當初竟然敢用槍指著他的頭。現在,燕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不但不能再給他帶來一分錢的收入,還要拖累他,他當然不會再留下燕飛了。如果不是看在燕飛這一場好賴還給他賺了一點出場費的麵子上,他可能直接就將燕飛給一槍爆頭了。
真是那樣,警察在街上找到的可就不是奄奄一息的燕飛了,而是冰冷的屍體。
燕飛述說事情的經過時,眼中沒有淚水,隻有咬牙切齒的仇恨!他現在雖然也非常後悔當初的決定,不該為了錢而跟著弗蘭克去打黑市拳,但是他心中更多的是仇恨!他恨不能一拳將那個狗娘養的艾芬爾伯格打個透心涼,然後再將弗蘭克綁在柱子上點天燈。
然而,現在一切都隻能在心裏想想了。
趙長槍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意。
趙長槍是個很護犢子的人,雖然燕飛不是毒龍會的人,但是近一年來,趙長槍一直和杜平天罡星武術表演團呆在一起東奔西走,他們之間早已經有了深深的感情。此刻趙長槍聽著燕飛的訴說,感到自己渾身上下每個毛孔裏都充滿了仇恨。
不單單是他,和他同在病房裏的李彪鄒富貴幾人也氣得麵色鐵青,李彪更是大聲說道:“燕飛,你不用擔心,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不讓那些王八羔子血債血償,我就不叫李彪!
李彪同樣也是個很護短的人。
“對!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狗日的美國佬,真把我們當成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鄒富貴也一改往日穩重的形象,怒聲說道。
一旁的白雪看了趙長槍一眼,嘴唇動了一下,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正在此時,躺在病床上的燕飛卻說話了。
“不行!你們誰也不能去給我報仇!你們根本不知道艾芬爾伯格有多可怕,弗蘭克又有多麼的陰險, 單單他身邊的保鏢就有整整六個,手下槍手更是有十幾個,如果你們就這樣去找他們報仇,會非常危險的!”燕飛的話非常的激動。犯錯的是他自己,他不想讓大家去為他犯險。並且現在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親自去報仇,哪怕將自己的命搭上,和弗蘭克同歸於盡!
然而,當燕飛想想自己碎裂的膝蓋時,又有些喪氣,自己的膝蓋傷的這麼嚴重,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正常的走路。即使以後自己能好起來,也得過個一年半載,到那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他又到哪裏去找艾芬爾伯格和弗蘭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並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的。
“你們不要忘了,這裏是美國。如果事情一旦搞大了,恐怕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畢竟我們是事業編製,我們是真真正正代表著我們的祖國!”白雪忽然站起來說道,她還是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李彪和鄒富貴都沉默了。的確,現在隻是燕飛和弗蘭克的個人恩怨,可是一旦杜平縣武術表演團攙和進來,事情就大了,他們可都是事業編製,算是華國體製內的人,事情若是被美國相關單位知道,就真的大發了,搞不好會引起國際糾紛。
“可是,可是咱也不能就這樣白白的咽下這口氣吧?”李彪一拳砸在病床旁邊的一個小櫥子上,將上麵的一個搪瓷茶缸震落到地上,發出當啷一聲。李彪瞪了一眼地上的茶缸,猛然抬腳將它踢到牆角,搪瓷茶缸徹底成了一坨廢鐵。
沒有人責怪李彪,因為他們也感到胸中好像被堵了一團火,憋得難受。鄒富貴狠狠的瞪了一眼病床上的燕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呀!唉!”
燕飛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現在他的心裏除了恨就是悔,可是現在他的確做不了什麼。房間裏沉默了下來。
就在此時,趙長槍忽然打破了沉默說道:“燕飛,把弗蘭克的聯係方式給我。”
燕飛愣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旁邊的白雪說道:“你不能去找弗蘭克!難道你認為我剛才說的話就沒有一點道理嗎?你會成為全國人民的罪人!”
“我不管什麼道理不道理,我也不知道什麼罪人不罪人。我隻知道,我的人被人欺負了,他們就要付出代價!”趙長槍冷冰冰的說道,然後又扭頭用不容拒絕的聲音對燕飛說道:“把弗蘭克的聯係方式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