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汐的傷在悉心調養下愈合的速度很快,可惜傷口處總一陣陣的發癢,讓陸涵汐心煩的很。
午後,陸涵汐正在廊下倚著柱子,遠遠的看著團子在玲瓏的逗弄下竄來竄去的,忽然覺著傷口處又泛起癢來。那般像千百隻小蟲在肉裏鑽著似的感覺實在難忍,陸涵汐索性伸手隔著繃帶撓了兩下。
果然,抓撓時的疼意遮過了之前磨人的刺癢。可一停手,那刺癢的感覺就又跑了回來。陸涵汐不覺更用力了些,連著狠抓了幾下。剛巧被秦臻逮個正著。
“又亂動!”秦臻黑著臉把陸涵汐的手拉了下來,低頭一瞧,繃帶處隱隱滲出了些血絲。有些強硬的把陸涵汐拖回內室,揚聲跟玲瓏吩咐道:“把傷藥取來。”
玲瓏手忙腳亂的製住亂跑的團子,把它放回籠子裏,小跑著去取藥。
陸涵汐心裏知道自己理虧,難得乖順的任由秦臻擺弄著坐好,諾諾的辯解道:“實在是癢的難忍,我才抓了兩下的。”
秦臻聞言嚴厲的看了陸涵汐一眼,邊小心的拆著繃帶邊教訓道:“長傷口的時候哪裏有不癢的!都像你一般,癢了就把剛長好的地方抓破,還能有痊愈的那天麼?”
“嘶!”剛結痂的傷處甫一被抓破,跟繃帶粘連到了一起。隨著秦臻拆繃帶的動作,陸涵汐的皮肉跟著被揪了一下,疼的陸涵汐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知道怕疼了?”見陸涵汐吃痛,秦臻嘴上不饒人的反問,手下的動作卻更加小心了些。
玲瓏取了藥箱風風火火的闖進內室,有些微喘的急急通報:“王爺,陸丞相來了。”
“去回了他。王妃有傷在身需要靜養,概不見客。”秦臻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頭都沒抬的回複道。
“人家就是來探望王妃的傷勢的。”玲瓏把藥箱放到秦臻回手就能夠到的位置,解釋道。
陸涵汐想著陸元啟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父親,便先鬆了口,說:“請他進來吧。”見秦臻停下了拆繃帶的手,抬眼略帶不解的看向自己,又補充道:“做女兒的把父親攔在外頭,也太過分了些。”
秦臻則因著之前的事對陸元啟沒什麼好感,雖不很讚同,但還是尊重了陸涵汐的意見,跟玲瓏吩咐道:“就按王妃的意思辦罷。”
而陸元啟在王府門房等回話的時候,心裏就已經開始隱隱覺著:陸涵汐是個指望不上的。單從王府上下對他那冷淡的態度裏就瞧得出,這個庶女跟陸家之間隔著一層。陸元啟暗暗琢磨:若陸涵汐真的對陸家沒有感情,搭不上秦臻這條大船的話,就隻能拚力爭取陸瑟瑟跟秦景辰的婚事了。
被王府下人引著到陸涵汐處,陸元啟麵上淡然,心底卻在細密的算計著。他是真的不舍得放過秦臻這條大魚。退一步講,即便陸涵汐本人指望不上,隻要她肯配合著搭個橋,要獻出多少珍奇異寶也都甘願。隻要秦王這棵大樹能給陸府些蔭庇,他陸元啟什麼都豁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