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啟走完了過場,把管家鑰匙給了程似玉。程似玉接過鑰匙臉上卻沒見多少欣喜的神色,麵無表情的端詳了長公主半晌才開口:“夫人病的這般突然,我也憂心的很。不若每日的湯藥由我來負責吧,也算表表心意。”
對程似玉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有些不解,陸元啟微挑了挑眉看向程似玉,問道:“府上的事那般繁雜,你還分的出精力麼?”
程似玉嗤笑一聲,她知道陸元啟這話的意思是在問她:管家的權都給你了,還想搞什麼幺蛾子。
“親手給夫人熬藥,我才放心。”程似玉定定的看著陸元啟,她就是想親自控製藥量,親手掌控長公主的生死。
陸元啟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程似玉的心思,心中不屑,女人家就是目光短淺,揪著些細枝末節不放手。想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也出不了什麼大的差池,便點頭允了。
劉嬤嬤卻在這兩人的眼神官司裏,和長公主的表情中覺察出了不對。在陸元啟跟程似玉離開後,放輕了腳步跟在兩人身後。
陸元啟見程似玉拿著管家鑰匙一副悶悶的樣子,溫聲問道:“怎麼,你不是一直想要管家權麼。真到手了又不稀罕了?”
程似玉雙手摩挲著鑰匙,答道:“我哪裏是稀罕管家的權利,不過是不甘心從發妻被打成姨娘罷了。”
陸元啟最厭煩程似玉說這些陳年舊事,總覺她在跟狹恩圖報似的。帶著些不悅的回道:“若是不迎娶長公主,陸家能有今天?人說宰相門前無白衣。在相府當姨娘總風光過窮書生的妻子罷。你莫要這般不知足!”
程似玉愣了一瞬,擠出一個笑來答道:“妾身一直都知足的很。”
陸元啟臉上露出了些滿意的神色,又囑咐道:“既然你不放心把那藥交給我,我也不強求。隻是,你要掌控好藥量,莫讓外麵起疑。”
程似玉聽了陸元啟這話才意識到,原來之前他不讓自己施藥不單是不放心她,還打著套走她藥的心思。心道陸元啟這麼多年真是一點兒沒變。
陸元啟見程似玉沒接話,也沒在乎她在琢磨什麼,接著說:“陸瑟瑟那裏可以按照你的意思解了禁足。但你要記得,你隻能是她的姨娘。”
程似玉不甘的問道:“長公主不日便可安排著病逝了,我還是不能跟瑟瑟相認嗎?”
“程似玉!”陸元啟被這無知婦人的得寸進尺惹得動了怒氣,低聲喝道:“見不得光的事,就該好好爛在肚子裏。”
而一直在暗處跟著的劉嬤嬤,此時已經被驚得腳下發軟,跪坐到了地上。雙手握拳無聲的錘著地,劉嬤嬤心裏懊悔很:都是她大意了,竟然沒看出昨日長公主的不對勁。若是昨日多留心些,早看出端倪,定不會給這對狗男女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