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因著陸瑟瑟看自己時眼底不加掩飾的嫌棄心灰意冷,心裏哀歎,一直悉心關愛著養大孩子竟然這般狠心。程似玉卻在為陸瑟瑟終於肯主動親近自己,欣喜的有些手足無措。可惜她隻能用些小恩惠拉攏著陸瑟瑟,而不能跟她相認。
陸元啟回房時正撞見程似玉靠在廊柱上,邊回想著方才跟陸瑟瑟的談話邊出神的樣子。
“想什麼呢,連我過來都沒看見!”陸元啟對程似玉擅自做主換掉下人的舉動心裏不滿,對她說話時也就多了些不耐。
“沒想什麼。老爺找我有事?”程似玉回神,淡淡的看向陸元啟問道。
陸元啟抬了下手示意程似玉跟上自己,邊走邊說,“長公主的病,也該差不多了罷。快些了結,日久易生變。”
程似玉在陸元啟看不到的角度白了他一眼,心道,她日日對著親生女兒不能相認,自己這般受著折磨,倒要給那女人一個痛快麼?哪有這樣便宜的道理。
回道,“老爺且放寬心,我能保證那毒萬無一失。若這麼快的了結了,外人誤以為是時疫,惹來探查,不更加麻煩麼。”
陸元啟嘲諷的勾唇嗤笑了一聲,回道,“瞻前顧後,成不了大事!”
程似玉半晌沒答話,陸元啟回頭看向她,見程似玉抿嘴噎著笑,麵上似有不屑的意思。長歎一聲,道,“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不看著她多受些罪就心裏不甘是麼?你啊,就是格局太窄,總是糾結在這些細枝末節上。”
程似玉不忿的反駁,“細枝末節?這些事若攤在老爺自己身上您也說是細枝末節麼?”
陸元啟知曉程似玉是個執拗性子,勸不動的。想著長公主已然不能言語、不能動彈了,怕也生不出什麼變數來,便妥協道,“罷了。你既然不甘心,就隨你高興罷。隻一條定要記牢,口風把緊,莫生枝節。”
程似玉見陸元啟鬆口,也露出了幾分真心的笑意,應道,“曉得曉得。我行事你還不放心麼?”
陸涵汐的傷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到了拆繃帶的日子。秦臻對旁人放心不下,親自過來幫陸涵汐。
細細檢查了一番傷處,秦臻又給陸涵汐塗了些那止癢的膏子。溫聲叮囑,“雖說拆了繃帶了,但還會刺癢幾日,記著莫要再亂抓亂撓了。”
陸涵汐終於從日日換藥的麻煩裏解脫了出來,興奮的上下晃著胳膊,心不在焉的應著,“知道了。王爺真是囉嗦。”
玲瓏在邊兒上偷偷戳了春香一下,兩人咬著耳朵不知說了些什麼,一起看向陸涵汐,又一起悶頭吃吃的笑出聲來。
“你們兩個壞丫頭,編排本王妃什麼呢?”陸涵汐故意板起臉,想拿王妃的架勢給這兩個沒規矩的丫頭施加點兒壓力。
玲瓏老實開口,“我們說,剛才王妃的樣子……唔……”
還沒說到關鍵處,便被一旁的春香捂住了嘴巴。春香笑嘻嘻,滿是討好的看著陸涵汐,說到,“王妃,你的傷好容易痊愈了,想不想抱抱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