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晉定定的看著秦臻似玩笑一般的說道:“秦王哪裏是跟聖上客氣,隻怕是信不過微臣罷。”
昭寧帝眼角帶著笑意的拍了拍嚴晉的手臂,說道:“愛卿的醫術這般高明,哪裏會有人質疑。”
皇後看著昭寧帝跟嚴晉那親密無間的模樣,不屑的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轉而看向長公主說道:“嫡庶掉包這種事可大意不得,長公主可還有旁的證據麼?”
“老奴親耳聽見程姨娘提起過掉包一事。”劉嬤嬤跪在長公主側後方回道。
陸瑟瑟還在慌亂震驚中沒走出來,迫於昭寧帝的威壓不敢出聲,隻忿恨的瞪視著陸涵汐。
而陸涵汐甫一得知真相,也震驚的很,但細細回想又發覺了好些蛛絲馬跡,心中暗道:難怪程似玉能狠下心來給自己的粥裏下毒,還那般偏幫著陸瑟瑟。又回憶起長公主因中毒口不能言那時緊握著自己的手不放,思量著,怕是那時長公主便已然知曉了真相罷。
太後淡淡的看了劉嬤嬤一眼,說道:“孤證不立,哀家可不想再犯下糊塗了。”
劉嬤嬤心知,太後早就看出陸涵汐才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如今是存心不想出手相幫,不由有些心急的開口:“太後您明知……”
“嗯?”太後帶著幾分威脅的以為盯著劉嬤嬤不放,直盯的劉嬤嬤把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這才滿意的轉向昭寧帝說道:“哀家年紀大了,於審案一事上確實力不從心,還是聖上來定奪罷。”
在陸涵汐洗清了嫌疑之後,昭寧帝就有意把審理之權從太後那裏拿回來,不過擔心於太後顏麵有礙,遲遲沒有開口罷了。畢竟不用涉及秦臻府上的事,昭寧帝也沒必要再讓太後替自己當惡人。權力這東西,還是把持在自己手裏最妥當。
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太後的提議,昭寧帝向程似玉問道:“長公主指控你蓄意將嫡庶掉包,又投毒滅口,你可認罪?”
程似玉先是看了陸元啟一眼,見他裝出了一副即震驚又留存著幾分懷疑似的模樣,心底一陣自嘲,陸元啟這般作態,是準備好了讓她程似玉當棄子啊。程似玉可以說是最了解陸元啟的人,她比誰都清楚陸元啟的寡情薄意。
既然已經沒了翻盤的希望,程似玉索性也褪下了之前那唯唯諾諾的深宅婦人的偽裝,唇邊溢出一絲嗤笑,抬頭直視著昭寧帝回道:“我程似玉雖說不過一介婦人,但也自詡是個敢作敢當的。”
昭寧帝見程似玉這瞬間變臉的功夫也著實驚訝了一下,更是沒料到程似玉會認罪認得這般痛快,追問道:“可有同謀?”
程似玉偏了下頭嫵媚一笑,說道:“聖上是覺得這些事一個人辦不來麼?”
昭寧帝有些興味的端詳著程似玉,正要再開口詢問,卻被陸元啟搶了先。
“你這毒婦!我怎會把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婦人留在府裏這麼些年!”陸元啟似是因震驚而又怒又悔一般,指著程似玉痛心疾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