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玉本就被毒藥毀了根本,現下又受了玉麵人這一記窩心腳,一時有些緩不上勁來,雙手撫在小腹處半闔著眼半晌沒有出聲。
玉麵人一看便知程似玉隻是全身脫力並未昏迷,意識還清醒著,接著語氣淡淡的說道:“我讓你給陸涵汐用藥,是因著那丫頭的命日後有大用場。你看那陸涵汐心中有氣,使些小手段讓她遭些苦頭,這些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卻把我的有心體諒當成的縱容,變本加厲,竟然幾次害那丫頭的性命。你是存心想壞我的大事麼!”
程似玉聞言想解釋,身上卻使不上力氣,隻大張著眼睛近乎哀求的看著玉麵人。
玉麵人卻是對程似玉那哀求的目光不為所動,說道:“你已然越過了我的底線。我今日,就是為了給你個了結來的。”
程似玉聞言驚恐的看著玉麵人。
祠堂外守衛著的大漢似是看到有個陰影閃過,用手肘捅了捅一同值夜的同伴:“我方才瞧見個影子閃過去了,這裏可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哪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怕是後街那野貓又跑進來了吧。”那同伴瞧著大漢滿臉驚懼的模樣,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瞧你那點兒出息。疑神疑鬼的自己嚇唬自己。”
而在這兩個守衛頭頂處的樹梢上,玉麵人正單腳點在一個細細的枝丫上穩穩立著,神色莫名的朝陸家祠堂看了一眼,一閃身,又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陸涵汐滿腦子都是程似玉那個令人費解的悲戚的眼神,翻來覆去的折騰了許久也睡不著,索性披了衣裳去了院子裏。
“母親?您怎麼還沒睡?”陸涵汐剛到院中,就看到長公主獨自在樹下的石桌旁坐著。石桌上放置著一個精巧的小壇子。
陸涵汐心裏好奇,湊近了想仔細瞧瞧那壇子,卻聞到了一股似是花香又似是果香的味道。
“好香!”陸涵汐有些貪心的深深吸了一大口,看向長公主調侃道:“母親有這樣的好酒竟然不請我,還藏起來自己半夜偷偷喝。”
長公主笑著給陸涵汐倒了一小杯出來,回道:“這哪裏是什麼好酒,市井間才用的燒刀子罷了。”
陸涵汐一口幹了杯中的酒,許是喝的猛了些,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不滿的看向長公主說道:“母親欺負我沒見識不是?燒刀子那般辣喉嚨的東西哪有這般香。”
長公主拿了帕子幫陸涵汐擦拭著她那方才不小心濺濕了的衣襟,回道:“騙你作甚。這是燒刀子泡了果子跟花蜜釀的。”
陸涵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兩口飲盡,麵上已然顯出了些紅暈,向長公主問道:“這般晚了還獨自在院中飲酒,母親也睡不著麼?”
長公主就著手裏的酒杯抿了一下,回道:“是啊,心裏煩悶,想著吃兩杯酒好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