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門前,陸涵汐率先下了馬車,一步都沒停頓的徑自朝府內走去。秦臻見狀忙緊跟著跳下車,想追上陸涵汐,不想雲素的馬車剛巧跟上來,擋住了去路。
秦臻眼見著陸涵汐已經進了大門,不禁心急,腳步有些亂的欲從雲素的馬車旁繞過去。恰巧雲素在丫頭的攙扶下下車,在秦臻走過時忽的身子一斜,倒了下去。秦臻下意識的伸手一撈,接住了雲素,見雲素像是失去了意識,麵上閃過一瞬驚疑,忙將雲素打橫抱起。
陸涵汐心煩意亂的垂頭走著,隻覺得有人急匆匆的與自己擦肩而過,抬頭一瞧,正看見秦臻抱著雲素匆匆遠去的背影。
秦臻把雲素帶到藥廬,請寒蒔為她診治。
寒蒔看到雲素那與陸涵汐極為相似的容貌時,麵帶疑惑的瞄了秦臻一眼,但瞧著秦臻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便識相的沒開口詢問,隻專心的給雲素診脈。
“唉!”寒蒔手回搭在雲素腕上的手指,長歎了一聲,連連搖頭。
秦臻見寒蒔麵色凝重,心也跟著沉了一下,語帶擔憂的問道:“她患的是什麼疑難之症麼?”
寒蒔又搖了下頭,沉著臉在雲素身上掃了一眼,回道:“疑倒是沒有,但確實很難調理。”
“怎麼講?”秦臻麵上的擔憂更甚,追問道。
寒蒔拉過秦臻的手,引著他把手指放到雲素的脈上,說道:“你自己來看。”
秦臻細心感受的指腹處的動靜,半晌才跟遊絲般極輕的拱了一小下,隨後又沒了動靜。即便不通醫理,也能覺察出這脈象的不對勁兒,秦臻把雲素的手放回被子裏,向寒蒔問道:“這是什麼病症?”
“她這不是患了什麼病,而是虛弱。”寒蒔說著起身,取了一套銀針出來。見秦臻還是滿臉不解的樣子,邊倒了烈酒衝洗著銀針邊解釋道:“你方才也見了,她的心脈極弱,蓋因髒器已然極度虛弱,支撐不起心脈所致。這姑娘內裏早已經被掏空,氣血兩虛,單剩一副皮囊架子了。”
秦臻聞言眼底顯出幾分不忍與歉疚,盯著昏迷中的雲素瞧了半晌,才帶著些喑啞的開口:“可還能恢複?”
寒蒔把那盛烈酒的壇子蓋好,拿著銀針到雲素跟前,沉著臉歎了口氣回道:“老夫也隻能施針幫她刺激心脈,勉強吊著一口氣罷了。若想跟常人無二,恐怕沒什麼希望。”
秦臻卻還不想放棄,又問道:“能恢複幾成?”
寒蒔皺了下眉答道:“她如今這身子,縱使日日用老參吊著,也未見得能有多大成效。往這副空皮囊裏灌再多的珍稀補品,也不過浪費東西罷了。”
秦臻卻從寒蒔的話裏覺出了幾分生機,眼裏帶了些希冀的說道:“隻是些藥材,秦王府還供應的起,縱使不能像常人一般,能多恢複幾分也好。”
寒蒔卻有些不解的看向秦臻,疑惑的問道:“你在這麼個沒甚希望的事兒上竟肯下如此大的本錢!這姑娘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