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若不是你,我今夜已經離了這個林子,明早就到了下一個城鎮,至於這大半夜的在這裏喂蟲子?”擠兌慕容清,陸涵汐是不會客氣的,啐了他一口,陸涵汐有些鬱悶的撥拉著鼎裏的食物。
這還隻是開始,現在慕容清腳受傷了,日夜兼程自然是不可能,一路走走停停,何時才能到了邊關。
想起這個,陸涵汐自然是更加鬱悶,然後在考慮把慕容清丟下自己趕路可不可行。
畢竟自己並不是特別缺銀兩……
世人隻知秦王殿下是個戰神,卻不知道,秦王殿下還是個醋簍子……
“涵汐是在想如何把我拋下麼?”慕容清撈起鼎中的醃肉嚐了嚐,似乎非常滿意那個味道,細長的狐狸眼得意的眯了起來。
陸涵汐並沒有隱藏自己的內心,敲了敲下巴,毫不客氣的問他:“總得給我個理由讓你留下吧。”
她這個人,一向是非分明,慕容清這種敵友不分的,她還是少沾染比較好。
知道自己要被拋棄,慕容清也不惱,變戲法似的又變出兩個琉璃盞,盛了些肉遞給了陸涵汐。
“留還是不留,且看今晚如何?”
先前的事,慕容清並不解釋,也不打算解釋,隻說明天再說。
不過是一夜,陸涵汐覺得現在就走也委實不太方便,所以點了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琉璃盞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困意席卷而來,陸涵汐將火堆移到不遠處,然後把毛氈鋪在剛剛被火堆烤過的幹燥的地麵上和衣躺了下來。
似睡非睡間,似乎有蟲鳴嗡嗡,陸涵汐側耳聽了一會兒,立刻警覺了起來。若是蟲鳴,自然是時斷時續,絕不可能響了這麼久。
她欲翻身坐起來,卻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慕容清就睡在她的身邊,覺察她有起身之意,悄悄的按住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待蟲鳴聲散去,慕容清率先起身,一瘸一拐的往樹林深處走去,陸涵汐也連忙起身,警惕的看著周圍,四周樹葉沙沙,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等到慕容清回來,手裏似乎拎了什麼東西,陸涵汐仔細分辨,發現竟是兩顆腦袋。
“現在,你可有讓我留下的理由了?”
月光皎皎,慕容清的長衫下擺處幾片血汙分外醒目,陸涵汐看了一眼那兩個首級,想了想,點了點頭。
方一出城就有人刺殺她,想必下定了決心要她的腦袋,一次不成,定然還有第二次,第二次不成,自然還有第三次。
寒蒔雖說教了她防身之術,可那並非萬全之策,隻能攻其不備,用的次數多了,也就沒了功效。
可是,慕容清竟然不動一個手指就把人傷於無形,眼下來看,不管他是敵是友,至少現在是可以合作的。
“既然如此,那小生就不客氣了。”見她點頭,慕容清喜笑顏開,笑眯眯的湊過來躺下睡覺。
一覺醒來,還是周圍的林子,陸涵汐鬆了口氣,默默的收拾了東西準備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