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溏被傅雲曦的雙臂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左右為難,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若是往上看,對上傅雲曦的視線,她會覺得尷尬,可是就這麼直視著他,又是看到那結實的胸膛,好像她是色.女一樣。
蘇心溏苦惱地遊弋著目光,低頭不語。
傅雲曦既然把她拉回來,說明了他肯定有話要說。
“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我……我有想要跟你解釋,是你自己不聽的啊。”
“所以你就可以什麼都不說了嗎?是不是把我所有的沉默都當成是拒絕,這樣會讓你覺得好受一點,因為這樣就能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我頭上,而你就隻是無辜的受害者,是不是?”
傅雲曦有點惱怒的語氣,讓蘇心溏身子一顫。她抬起頭來,神情複雜地看著傅雲曦:“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是怎樣?”傅雲曦冰冷的眼眸裏又好像竄動著火苗,或許隻有在他的眼睛裏,才能輕易地看到這樣冰火共存的畫麵。
蘇心溏咬了咬牙,企圖推開他,卻被傅雲曦更緊地禁錮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欠我的解釋……”
“你想要什麼解釋?”蘇心溏打斷他,抬起頭來,用泛紅的眼眶看著他。
傅雲曦黑著臉,沒有接話。
“我跟Edson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那麼聰明,不會聽不明白我的話。你還想要什麼解釋?”蘇心溏說著,頓了頓,又好像自言自語起來,“你要的是我對剛才那件事的解釋,還是對六年前的解釋?”
傅雲曦眼底劃過一道暗芒,手上的力氣也放鬆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蘇心溏強忍著眼裏的淚水,將傅雲曦推開,拉開門走了出去。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就將門反鎖上,靠著門背後滑坐下來,頹然地坐在地上,咬著牙抽泣。
既然從一開始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讓從前的一切都塵封成永遠不被解開的秘密,那麼這樣的苦果,也是她自己應該承受的。就算在傅雲曦心中,她的不負責任被她沉默帶過,她也不能……
第二天一早起來,傅雲曦就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他看了一眼茶幾上被喝光的威士忌,也難怪頭會那麼疼了,隻是他自己都不記得昨晚上喝了那麼多酒。隻是想到昨天下午的事情,他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幹脆翻身下床,用冷水澆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著鏡子裏麵宿醉未醒還在強撐的臉,傅雲曦自己也不免苦笑了一下。他走下樓,發現隻有梅姨一個人在客廳裏。
今天是周末,蘇心溏不是應該也在家才對?
不等傅雲曦問,梅姨就自己說道:“糖糖一大早就去醫院了,說是去複查傷口。”梅姨說著,指了指胳膊示意。她頗有深意的眼神,讓傅雲曦覺得有點不自在。他隨意地把手插在兜裏,在沙發上坐下來,把腿翹在茶幾上,假裝不以為意地答道:“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她去哪裏是她的自由……”
“可我怎麼記得,她的傷是因為保護某個人造成的?去哪裏當然是她的自由,隻不過帶著還沒好全的胳膊去來回擠公交……嘖嘖,真是慘呢。遇到某些忘恩負義的家夥……”梅姨看似是在一麵打掃著清潔,一麵自言自語,可是句句話戳中傅雲曦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