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承天的生氣和憤怒,顏莉香自是感受到了。
她不語,明明這個時候該生氣的人是她,該把“混亂的戰場”留給穆承天,讓他一個人發泄,可顏莉香竟機械的挪不動步子,傻傻地佇立在原地,心猶如正在曆經著最激烈的激戰。
“哇,承天哥,你們在做什麼呀!”門外,正要來找穆承天談婚事的姚樂珊聽到清脆刺耳的響聲,急急忙忙推開門,顏莉香佇立在門口邊緣,姚樂珊莽撞慣了,做事跟個野蠻小子似的令人頭大。
猛然一推,顏莉香還沒來得及閃躲,門硬生生地撞擊她的背脊,身體慣性的往前撲去……
“啊,對不起,莉香,我不知道你站在門後呀,啊呀……你怎麼一聲不吭的站在那兒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姚樂珊著急不已,連連道歉。
比她更心急,更害怕的人是穆承天,他真被嚇懵了,摟緊顏莉香的瞬間,全身心在顫抖,心跳甚至有那麼好幾秒幾乎是停止的,腦袋也空白一片。
顏莉香疼得悶哼一聲,背脊上是火辣辣的劇痛,斜斜的被穆承天攬緊在懷中的舉止,這個時候,顏莉香竟是那樣的排斥,不願意靠近,一心隻想掙脫,“你……放開我……”
她的掙紮,哪怕是那樣百般的抗拒,穆承天也沒了生氣,由驚慌和懼怕全然取代了剛才的火焰,大為責怪自己為什麼要生她的氣,遷就一下,順她一下,不就好了嗎?
姚樂珊注意到穆承天投向她萬分銳利且冷肅的眼神,全身哆嗦,“承天哥……我不是故意的呀……你……你們好像……好像在吵架是吧,我還是……走吧……走吧……”
姚樂珊眼尖的注意到顏莉香對穆承天的抗拒,一定是鬧矛盾了,這種情況下,她不適合插入,還是閃人比較合適。
不等穆承天允許,原本進來要主動解除婚約,另想辦法的姚樂珊匆匆忙忙逃離“戰場”。
“魯莽不懂事的死丫頭。”欠揍!
穆承天眼冒焰火盯向門口的姚樂珊,視線逐漸轉移到顏莉香的臉上時,她的眼角已布滿了淚水漣漪,其實這淚水倒不是因為疼,疼還是其次,最重要是受了委屈,在穆承天這兒受了氣。
“很疼對吧,我帶你上醫院。”穆承天不由分說攔腰抱起了顏莉香。
她依然掙紮,含淚的說道,“何必假惺惺!我疼與不疼,真有這麼在乎嗎?”
他不在乎,若是真在乎的話,剛才就不會花脾氣,花瓶也不會應聲落地,更不會讓姚樂珊魯莽的衝撞進來,撞到她,背脊上的疼根本就是穆承天造成的!
“你說我是假惺惺?”穆承天接受不了這樣無理取鬧,莫須有的罪名,他對顏莉香從頭至尾都是認真的,從未有過虛情假意,可每一回生氣,在顏莉香的眼裏,他就成了虛情假意,虛偽至極的偽君子。
“難道不是!”嗆聲,嗆得理直氣壯。
“……”穆承天百口莫辯的同時,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還跟顏莉香爭執什麼。
可顏莉香卻有說的,有很多說的,自從回到洛杉磯之後,她的情緒明顯有較大的波動,麵對姚樂珊的不自在和難受,使得她的心情特煩悶,自然而然情緒很不好,“穆承天,我們算了吧,我累了……承受不了……”
“不想讓我生氣,你給我認真考慮清楚之後再說話!”
什麼叫做算了吧!
別說現在他們之間不會算了,以後的他們更不會算了。
“你生氣與否,我都要說,聽你的,孩子不要了,如果你真要送我去醫院,就讓我動手術吧,我不要孩子了,假若孩子的不存在,能使你對我放手,我願意這麼做。”
顏莉香平靜地言,說到底,她還是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在科羅拉多州愉快旅行的那段時間裏,她以為回洛杉磯麵對姚樂珊和穆承天的朝夕相處,她是可以的,而結果卻不是,她也是小肚雞腸的人,沒辦法心胸開闊的接受穆承天成為另外一個女人的丈夫,哪怕她無數次說服自己這隻是假結婚,依然還是過不去這個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