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易柳斯難得睡了個懶覺,揉揉眼睛打開手機就看到半個小時前哥哥的來電記錄,手一抖趕緊撥了電話回去。
“喂,哥哥找我有什麼事?沒,我在睡覺呢,沒出去玩。”小腳丫掛在床架上一晃一晃的。
“過來醫院一趟,爸今天清醒了,說想見你。”冰冷的語氣不容置疑。
“……”易柳斯煩躁地拍打著牆壁。“我不去,哥哥,我不想去。”
“別鬧,給你二十分鍾,你最好乖乖出現在醫院,不然別怪我親自去抓你!”隻聽“啪”的一聲那邊果斷掛機了。
易柳斯反抗無果,隻得慢吞吞地爬起來洗臉漱口,穿上外套往醫院趕去,卡準了還有最後一分鍾才磨磨蹭蹭地進了醫院大門口。
院長大叔被派來親自迎接,“二少爺這邊請,老爺在總統套房809號房,候著您呢!\"
一隊護士跟在易柳斯後麵走著,就像皇帝皇後後麵跟著的小宮女,他實在忍不住停下腳步,“那個,大叔……”
院長伸長脖子作聆聽教誨狀:“鄙人姓朱。”“……朱大叔,你叫她們去忙吧,不用跟著我了。”指了指後麵一幹護士。
上到809號房,易勳倚在門邊看手機倒計時,看到易柳斯迎麵走過來,頓時一挑眉,“時間卡得真準,還有三秒鍾我就準備去抓你了。”
易柳斯嘿嘿傻笑,不語。
進了豪華病房,看見大病一場的老人臉色蒼白,連眼窩都深深陷了進去,被疾病折磨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易柳斯歎了一聲氣,說道:“爸爸,你找我有什麼事?”
老人的聲音沙啞,完全沒有了當年威風八麵的豪放之氣,現在的他,更像一個脆弱的老人。
“柳斯,我恐怕也就這兩三年好活了,遺囑我已經立好,公司股權你和阿勳一人一半,所有房產都歸你,滿二十歲之前必須跟曲家大小姐訂婚,二十五歲之前生下繼承人……好好地對你媽,我一直虧欠了她,如今這副病弱之軀也不能再給她什麼,告訴她我隻愛過她。”老人緩慢地說著自己的決定。
易柳斯眨眨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怒吼道:“什麼狗屁股權房產訂婚繼承人?我為什麼要按照您說的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訂婚,生下什麼狗屁繼承人?我不要你的財產,你把那些全給哥吧!我隻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你……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要氣死老子?”
老人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到處嚷嚷著:“拐杖呢?馬鞭呢?長棍呢?我要打死這個不孝子。”
“爸,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易勳連忙上前扶著老人躺下。
“爸爸,我跟媽媽想要的根本不是什麼房產股權,這十幾年來,哪怕你有盡過一次為人父的責任,我也不會如此頂撞您!當媽媽每天熱好飯菜等你回家等到半夜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考到第一名想與爸爸分享的時候,你在哪裏?當同學們扯著我的耳朵喊我野種時你在哪裏?”易柳斯哽咽了一下繼續說下去。
“我和媽媽經曆了無數次的由滿滿的期待變成深深的絕望,你真的愛媽媽嗎?你愛一個人的方式真特別,讓她獨守空家十幾年,不是幾天,而是十幾年,一個女人的青春也就那麼十幾年,你覺得你有資格命令我按照你的想法生活嗎?你的錢我一點也不稀罕,就算你把它全給了乞丐,也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