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揚歪歪斜斜靠在左驛的背脊上,突然覺得很溫暖。
從小就是這人保護他、背著他、哄著他,任他欺負不還手,別人要是敢欺負自己這人就二話不說掄起堅硬的拳頭撲上去開打,明明不是親兄弟,左驛這家夥,倒是真把自己當弟弟一樣寵著,比對他貨真價實的弟弟左遷還要寵著,從兩人穿開襠褲露小鳥的時候就認識,到現在已有十七個年頭了,六千多個日日夜夜,兩人就這樣過來了。
左驛背著段楚揚回到自己家,把他放在客房的大床上,去廚房衝了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端進來,“段大爺,喝了醒酒!”
段楚揚捧著溫暖的牛奶滋滋喝著,沒喝到一半就坐著頭一歪睡過去了,左驛無奈地抽出他手中的杯子,幫助他躺好,蓋好被子,熄滅了床頭燈,為他調好七點十分的鬧鍾。
溫柔地笑笑準備走出房間,心念一轉,又返回床前。
七點十分,床頭的鬧鍾吵醒了段楚揚,睜開眼睛,伸手捏了捏腫脹的太陽穴,爬起來去左驛的房裏拿了一套休閑服,兩個人的身形差不多,衣服褲子什麼的都能混著穿,洗了個熱水澡去了一身酒氣,段楚揚才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些。
左驛已經去上班了,他十八歲就繼承了家族企業,現在是朝九晚五地工作,邊自學高中大學的知識。
簡單吃過早餐後,段楚揚打車回學校上課,同學們看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紛紛圍上來調侃:“有人風流一夜不歸呀!昨晚肯定倍兒爽,倍兒過癮吧,別掖著藏著,來,跟哥分享一下!”撞撞他的肩膀。
“什麼春風一度,隻是幫個朋友過生日而已,你們也想得忒下流了!”段楚揚無奈地搖頭。
同學們一臉失望地走開了,“切,還當有什麼好事呢!”
中午在飯堂遇見易柳斯,那孩子像個怕人的小動物似的轉身就跑,段楚揚急忙追上去,撞倒了一個女生的飯盒隻匆匆說了句對不起,終於在學校北麵的小河邊抓住了對方的手,些微喘氣著說:“柳斯,你跑什麼呀跑?我還沒跟你解釋呢!”
解釋什麼?!易柳斯害怕地發抖,雙頰憋得通紅,他捂住耳朵,不想聽不要聽,要撕破臉了嗎?連朋友沒得做了嗎?
段楚揚好笑地拿下他拚命捂住自己耳朵的雙手,認真地看著他:“柳斯,你聽我說,我不是……”
還沒把解釋說出口呢,一個學妹急急跑過來,“段……段學長,你……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轉頭看見易柳斯由紅轉白的小臉,連忙擺手道:“對不起,學妹,你先等一會,我現在忙……”
那小學妹不死心,往前一步,踮起腳尖趁他不注意輕吻了一下他的唇:“這件事很重要,我等不了,段學長,我們交往吧,我很喜歡你,一見鍾情哦。”
段楚揚就這樣呆呆地睜大眼睛讓一個學妹給強吻了,頭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