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段楚揚意外的是,易柳斯居然鼻子一抽,撲進他的懷裏哭了,瘦弱的背脊抽泣地微微起伏,段楚揚輕輕撫摸著他的背脊,用可笑的口吻輕輕哄著:“喔,別哭了,快別哭了,我的寶貝,乖……”
易柳斯抬起頭,睜著淚眼朦朧的眼睛,“什麼寶貝……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這是欺負我!”
段楚揚無辜地喊冤:“我咋欺負你啦?我寶貝你都來不及呢!還說不是小孩子……”
吻幹他臉上的淚水,“妝都化了,醜醜的!”
摸摸易柳斯紅得可愛的小鼻頭段楚揚嗬嗬地笑了,一把攬他入懷,“你招惹了我,就是一輩子,柳斯,你一定要記得,就是一輩子!不準反悔!”
“哪裏醜了……”
其實自己也覺得哭成這樣很丟臉,轉過身洗臉,用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著:“才不會反悔呢!”
“幾點了?”易柳斯掏出段楚揚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呀!讓繁華自己跳了一場,那廝會記仇的,現在回去準備一下,還能趕上最後一場舞蹈……”想溜的人被抓住衣領子再拽回來。
回頭就看到一張大黑臉,簡直就像炒糊了的雞蛋,段楚揚磨牙陰笑道:“你忘了我的話了?再敢去跳那種緊緊貼在一起的舞蹈就等著被我吻死在這衛生間哦!你想成為因為接吻而死的人嗎?嗯?”
易柳斯覺得後背發冷,這……
“可是,繁華會生氣,生氣就會掉頭發,你不知道,他可寶貝他那頭發了!掉一根要剁了我的……”
易柳斯縮著脖子,小聲地解釋。
“他敢!你老公這麼高大威猛,他不敢抽你呢,最多就是在你背後畫圈圈而已……我不管!你居然如此偏心,他生氣難道我不會生氣嗎!我生氣一晚了都!你可以唱歌,可以拉小提琴,可以彈鋼琴,總之,不準再跳舞!”
易柳斯隻好扁扁嘴答應了,解除誤會的兩人手牽著手回到化妝室,剛好碰到蕭繁華在換衣服,兩人頗有默契地捂住對方的眼睛,蕭繁華甩甩頭發,“別成了姻緣忘了媒婆,親愛的斯斯,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讓我一個人孤獨地在台上跳啊跳,台下還有一群狼在覬覦我……”
“好啦好啦,今天的工資都給你,等會兒我不跳舞了,你問問領班有沒有小提琴,我拉小提琴吧!”
易柳斯坐下來,細致地描好眼線,再給頭發打了些定型水,對著鏡子照啊照。
“不帶這樣的!拉琴可比跳舞輕鬆多了!我不幹!”蕭繁華一扭頭一叉腰,滿臉的不情願。
高大的段楚揚默默地站到蕭繁華的背後,陰沉的臉色看得他心裏發毛,“好好好!我跳我跳!你快過來把你老公牽走……”
蕭繁華淚眼汪汪地投降。
段楚揚滿意地坐在台下看著易柳斯,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是那般美好,台上的人兒也在注視著自己,仿佛這首漫長的曲子隻為他一個人而彈奏,那種感覺竟是無與倫比的美好。
易柳斯,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可進他的骨髓,這一輩子,他就認定這個人兒了,但憑弱水三千,他隻願取一瓢飲,他願從此盡力寵他、愛他、護他,讓他一直幸福,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