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著祁陌買醉,終於自己也有了買醉的理由,段楚揚自嘲地想。
“來二十支啤酒。”段楚揚揮手招來酒保。
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隻是對於段楚揚這種不會吸煙的人來說,喝酒,已經是最好的一種發泄。
在沒有找到易柳斯之前,這個時間往往他還在拚命地工作,為了使自己變得強大,為了不依靠別人能夠讓易柳斯過上好的生活,他不懈努力著,一邊辛苦工作,一邊不死心地尋找,就連要去國外開什麼重要會議都是讓經理去,默默地守在這片愛土上,生怕走開半步兩人就會錯過……
而現在,兩人終於重逢了,易柳斯卻已經不愛他了,甚至連個過得去的解釋也沒有,就這麼在國外和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訂婚了,他的努力,他的守候,他的愛情,在易柳斯決絕地說出那句“我不再愛你了”之後就粉碎得徹徹底底。
那麼辛苦地工作是為了他,現在仿佛都失去了意義,段楚揚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又或許,就這樣喝下去,一醉方休。
光線昏暗的半開放式包廂裏,安貝嘟著嘴唇不滿地吸了兩口絲襪奶茶,“柳斯,你叫我來看那個帥哥喝酒幹嘛?”
易柳斯舉起酒杯微呡了口紅酒,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吧台前喝得正歡的男人。“不跟你一起的話,擺脫不了那個女人。”
“好吧,原來貝貝就是個擋箭牌。”安貝委屈地一下子吸起了好幾粒珍珠,烏黑的圓形物嗆得他直流眼淚。“咳咳……”
易柳斯鄙視地瞄了他一眼,“你也知道。”
安貝又吸了幾口奶茶潤潤喉,“柳斯,那個帥哥幹嘛追你啊?你和他有一腿啊?”
“分手了,我有未婚妻。”易柳斯閉上眼睛向後倒在暗紅色的沙發上,妖豔的紅映襯得他的臉更加蒼白,濃密的羽睫微微地顫著,嫣紅的唇緊抿著。
安貝看得癡了,不由得靠近易柳斯,想看清楚他臉上的毛孔,差點就要吻到他,呆呆地說:“柳斯啊,你好美。”
易柳斯半掀眼簾,喃喃道:“這句話,好耳熟,楚揚,好像也說過。”
安貝靠回自己的位置,長籲了一口氣,“納尼?原來受受也能相吸……”
“你說什麼?”易柳斯側過頭問他。
安貝伸手摟過易柳斯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訕訕笑道:“如果不是上天注定我是小受,真想吃了你,柳斯啊,你讓人,好有食欲……”
“你是小受?你胡說什麼?雖然看起來是有點像。”易柳斯反應過來大吃一驚,飛速離安貝三米遠。“你你你,什麼我讓人有食欲,你這個變、變變態。”結結巴巴地總算憋完一句話。
安貝嗤笑起來。“哈哈哈,你真可愛,我是小受有什麼稀奇,我第一次被好幾個男人同時上,我甚至都記不清他們的臉,那時還小,留下了心理陰影,長大後就發現自己隻能接受男人。”
雖然說得風輕雲淡,表情與平時並無二樣,但易柳斯就是覺得安貝很厭惡這樣的自己,也有可能是恨那些這樣對他的男人,因為那雙眼睛裏盡是冰冷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