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柳斯艱難地伸出手一點點夠著段楚揚先前瀟灑拋在另一邊的外套,翻出手機,摁亮了屏幕看到他們的合照,又難過起來。
心中很迷茫,腦海像漿糊一樣成團地糾結著,才發現自己最清楚記得的,是段楚揚的號碼。
本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對蕭繁華的電話,卻在電話本裏看到這個號碼,易柳斯手抖了一下,急忙撥過去。
“繁華,幫我買點藥過來吧!”易柳斯把腦袋埋進被子裏甕聲甕氣地說。
蕭繁華得瑟地笑。“啥藥?擦屁股的?”
“滾!是退燒藥,買了送來楚揚的宿舍,我開不了門給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喂喂?難不成叫我爬窗啊?他宿舍在哪裏啊?”蕭繁華在那邊狂叫。
“你有辦法找到的,我相信你,快點,他發著高燒呢。”易柳斯掛了電話,扔到一邊,又用手試了試段楚揚的體溫。
沒過多久,易柳斯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是蕭繁華那囂張的語調,“把鎖開開,讓爺進去。”
“親愛的阿斯,你在哪裏?”蕭繁華欠扁地晃悠著手中的退燒藥邊出聲道。
其實單人宿舍不是很大,往裏走幾步就是臥室了,段楚揚因為給學校出了些特殊費用,所以學校分了單人宿舍給他,雖說地方不大,可家具什麼的倒是蠻健全的。
易柳斯艱難地舉起手,“我在這裏。”
“什麼意思?生病的人抱著你睡覺覺?”蕭繁華輕挑細眉。
“我是被硬抱過來的,他不肯放手了。”易柳斯欲哭無淚地掀開一角被子,露出被纏緊的腰身。
蕭繁華搬了張椅子坐下,“那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幫我啊,不要弄醒他,把這手臂弄開,我保持這個姿勢好久了,都麻了。” 易柳斯超蕭繁華伸出手。
蕭繁華小心摳著段楚揚的手指,段楚揚卻突然翻了個身,易柳斯忙溜下床,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在蕭繁華的幫助下,終於弄好了退燒藥放在床頭,易柳斯不舍地回頭看兩眼,不管多慢的速度,終究還是隨著蕭繁華踏出了段楚揚的宿舍。
“對了,繁華,左驛好像有點懷疑我是那晚那個女人。”易柳斯扯了扯前頭蕭繁華的長發。
蕭繁華打著哈欠。“安啦安啦,爺會保護你,話說阿斯的未婚妻我還沒見過呢,美不美?”
“那個女人,很奇怪,你會有機會見到的,我先回宿舍,下午還要出學校買點東西,改天見啊。”易柳斯擁抱了蕭繁華一下,覺得心中又有了正能量。
“嗯,有事再找我,菊花什麼的,自己小心點。”蕭繁華欠揍地舊事重提。
“你才小心菊花!”易柳斯負氣而走。
蕭繁華站在原地大笑不止,一頭黑發在陽光下顯得順滑無比,被清風溫柔地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