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段楚揚第一次去上課就碰到學校的郊遊活動,想著自己最近工作不是很忙,段楚揚便答應了跟易柳斯一同去郊遊,雖然有一堆的電燈泡很不爽,但易柳斯喜歡,他隻好隨著去。
經過兩周的努力,易媽媽那邊也有了很大的進展,每天跟易柳斯報告的段楚揚都無比得瑟,絮叨著今天你媽媽邀請我進屋啦,明天你媽媽居然留我下來吃飯,後天你媽媽說我是個好孩子,大後天……
易柳斯仰天花板長歎,就連自己的媽媽都要被這貨收買了嗎?不用多久,他回家一趟都會被媽媽趕著回段楚揚身邊吧?
不過每回段楚揚報告完畢後都會抓著他的手激動道:“我們真的很快就能結婚了,相信我!”
說這話的段楚揚雙目深邃,然後易柳斯就感動了,感動後就是被吃幹抹淨,每每回過神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七月底,段楚揚提前將工作完成,剩下些小Case留給助理,為兩人收拾了些出行用品,回到學校集中。
對於易柳斯為什麼會和學長一起出現,很多學姐學妹都紮推討論,一時之間,易柳斯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跟段楚揚剛談戀愛時的感覺,高調卻甜蜜。
學校的郊遊地點選得並不遠,包車坐了一個多小時便到了,段楚揚與易柳斯並沒有跟大夥兒一起在山下紮帳篷聊天,聽段楚揚說山半腰有個寺廟,易柳斯那害死貓的好奇心又出來了。
隻是因為昨晚的運動過於激烈,易柳斯沒走幾步就冷汗直飆,段楚揚說:“要不我們不去了,下次我們自己來。”
易柳斯幽怨地瞥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我這樣怪誰?”
段楚揚舉手投降,“好吧,怪我,你想去寺廟是吧,上來,我背你。”
易柳斯表麵不甘不願地趴上段楚揚寬廣的背,卻在背後偷笑,探頭到他耳邊吹熱氣,“加油哦,還有點遠才到半腰呢。”
“我天天跟你哥哥對打,現在體力好得驚人,這點山路算什麼?”段楚揚挑眉。
是的是的,體力好所以總在折騰他……
段楚揚沒有正正經經順著山走,而是繞了些彎曲的小路,不過十幾分鍾,易柳斯就看到了半山腰的寺廟,傳說中的和尚在打水,香爐裏的煙熏繚繞,一片朦朧。
在寺廟的門口,段楚揚放下了易柳斯,兩人走進寺廟,有住持向他們點頭問好,鼻翼間盡是檀香的味道。
寺廟裏麵比較簡陋,看得出來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斑駁的牆壁上留下了曾被狂風暴雨襲擊的痕跡,院外還有一口深井,一口大鍾,寺廟裏供奉著菩薩還有一些小佛。
幾個小和尚並排打坐著邊敲擊木魚,口中念念有詞,兩人一見忙跪下,雙手合十無比虔誠起來,聽著不知所名的念咒。
雖然不知道和尚們念的咒是什麼意思,但頂頭有神明還是讓兩人不敢造次,跪著腿有點麻了,愣是不敢起身。
木魚的聲音很空靈,讓人心境開闊,去除凡塵的種種汙垢,易柳斯抬頭看看眼前的神明,突然覺得某些痛苦的事情就這麼隨著那一聲一聲有規律的木魚聲隨之散去。
凡人凡人,之所以稱作凡人,恐怕是因為人生下來就會被眾多俗世纏身,看不透所以執著,得不到卻又放不下,所以才有這麼多的怨念、憂傷無處排解。
在段楚揚聽得快要睡著的時候,木魚聲終於停止了,捐了點香油錢,買了幾支煙,虔誠地拜過眾佛後,兩人留下吃了寺廟的齋飯,式樣簡單卻意外地可口。
牽手步出寺廟的時候,段楚揚好奇地問:“剛剛許願時你這麼虔誠認真,許了啥願?”
易柳斯突然臉紅,尷尬地擺手,“我沒有許什麼。”
“哦?真的嗎?不說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段楚揚摩拳擦掌雙眼放光。
正想撲上去之際,一個稚嫩的小孩突然衝過來緊緊抱住了易柳斯的大腿,然後……哭著叫:救命!
段楚揚拉過小孩,正想教導他不要隨便占人老婆的便宜,卻發現臉上髒兮兮的小孩是真的哭了,不是惡作劇,心下一軟,段楚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哭什麼?你媽媽呢?”
“我沒有名字,沒有媽媽,你們可以收留我嗎?他們好恐怖,整天不給飯吃,還要我下山偷東西,這些……都是偷了東西被人發現後打的……”小孩抽噎著撩起破爛的袖子和褲腳。
段楚揚與易柳斯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是掙紮,易柳斯蹲下身子溫柔地說:“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