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緩慢柔和的華爾茲到熱情似火的探戈,蕭繁華與易柳斯配合地無比好,心領神會間動作一氣嗬成,令人眼花繚亂的舞步,互相纏繞的肢體展現出人體之美。
尤其是兩人戴著的麵具風格迥異,一個是妖豔大方的紫,一個是經典耀眼的紅,不一會兒的功夫,舞池裏就隻剩下兩個人的身影。?
其餘的人均站在舞池旁讚賞著,兩人的動作快得基本看不清,隻能看到線條、速度以及不斷變換的重心點,給人一種斬釘截鐵、棱角分明的感覺。
這場視覺上的舞蹈盛宴讓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多數人為了應付上流社會的各種舞會宴會,都會或多或少學習幾種必備的舞種,可是舞池裏的兩個男人,僅憑眼神上的交流跳舞,整場舞蹈下來,舞種不下八個,他們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這需要他們之間有多大的默契?
看著盡情舞動著身體的易柳斯,段楚揚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因為此時此刻的易柳斯縱然美麗,卻不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在場的人所有的視線都膠著在他的身上,就連滑下的一滴汗珠也有別人的視線緊緊追隨著。
在充滿激情而又帶有憂鬱感傷的音樂聲中,他們急促的雙腳旋轉舞動,熾熱的空氣彌漫其中,仿佛讓人身臨其境在戰鬥與搏擊之中,汗水交織著肢體間的碰撞發出的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見。
左驛皺眉看著眼前跳舞的兩人,不是不知道蕭繁華會跳舞,也不是沒看過他跳舞,隻是,確實第一次有心跳加快的感覺,男人,原來也是能用美還有媚這種字眼去形容的。
而蕭繁華就將這兩個字很好地結合在了一起。
音樂停下的時候,在所有人還意猶未盡的時候,段楚揚已經衝進舞池裏拽出了還一臉迷茫的易柳斯,像護著稀世珍寶一樣將他抱在了懷裏,嚴嚴實實的,不讓任何人的目光有穿透的機會。
“楚揚?我要透不過氣了...”易柳斯推拒著那結實的胸膛。
段楚揚將他抱得更嚴實。“還亂動,信不信我立馬吻你?”
易柳斯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吧,不動了,但是...你別抱這麼緊。”
那邊左驛也拽住了蕭繁華的手,挑眉道:“有種陪我跳一場!”
“不了,爺累了。”蕭繁華的鳳眸淡漠地掃了左驛一眼,掙脫了他被拽住的手,轉身撩撩汗濕的發尾。
左驛驀地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調轉過來,大掌摟過他的腰身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蕭繁華的鼻翼間,“你不敢?”
“爺不敢?爺想問,你會嗎?”
這個男人,蕭繁華自認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他的了,他的愛向來是毫無保留的,給了就是給了,人家不要也沒辦法,也許一時之間,他還放不開,還對緊緊摟著自己的男人有感覺,隻是,一切都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憑什麼一場愛裏,卑微的應該是他?
看著蕭繁華似笑非笑的表情,左驛也來勁了,笑道:“是嗎?我可是看一遍就懂的,從來沒學過舞蹈,無師自通。”
朝天打了個響指,音樂再次響起,舞池裏依然隻有兩個人,隻是易柳斯換成了左驛而已,其餘人依然是觀眾,無法踏進他們的舞蹈王國。
聽到音樂響的易柳斯身體習慣性地扭動,段楚揚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還不累?還想跳?”
“想,跳舞很舒服,大汗淋漓。”易柳斯嬌憨地笑道。
段楚揚輕笑,“我也可以令你大汗淋漓,你是我的,不準再隨便出去跳舞,否則...大刑伺候!”
在易柳斯還想反駁什麼的時候,微翹的唇瓣已經被段楚揚快準狠地截住,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稀薄起來,就連因為跳舞而稍稍清醒的頭腦,又暈眩了,仿佛踩在柔軟的棉花糖上,眼睛看不清東西。
“不要看他們,不準聽音樂...你眼裏隻能有我。”段楚揚扶住他略微下滑的身體,在他耳邊蠱惑道。
“嗯~我睜不開眼了……”易柳斯極力想看清戴著麵具的段楚揚,可是那用力無比的唇舌糾纏讓他仿佛置身旋轉的摩天輪裏,不停地轉。
而在舞池裏跳著熱舞的兩人更是讓眾人火起,這個男人顯然更為火辣,生來就應該是焦點般的存在!
左驛一席銀色的西裝加上神秘的銀色麵具,看起來就像是貴族伯爵般,再加上刀削似的完美側臉,充滿男人味的下巴,在跳著熱舞的同時,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的確是舞蹈天才,蕭繁華暗想,自己每一個動作他都能跟上節奏,完全不像是沒有學過舞蹈的人,雖然沒有像易柳斯一樣配合地那麼好,但起碼能猜到自己的下一個動作,然後與之相配。
“我倒是小看了你。”蕭繁華嫵媚地笑。“可惜,我實在不懂你這麼做的意義!”
話鋒頓轉,在左驛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蕭繁華已經踏離了舞池,他瀟灑地解下秀發上的束縛,三千發絲已然及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