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每天白天,他一改“慵懶”,都在內閣處理公事,有時候做不完的公事,他甚至會帶回房內繼續完成。

回房間後,也不象以前的那個“他”一樣,一回房就將自己甩在床上,邪魅的雙目,含著孩子氣的撒嬌,東指揮我,西命令我。

現在的他,真的好安靜好安靜。

而我們之間,結婚至今,這兩個月裏,難得的平靜。

辦公桌前,他一頁一頁認真的閱讀著公文,偶爾覺得房內寂靜的太可怕,他會抬頭,凝視一下端端正正坐在房裏,等著他的我,怕我寂寞,他會溫暖、抱歉的衝我一笑。

而,在那樣的笑容下,我局促無措。

這樣的他,讓我第一次有了身為妻子的感覺。

他累,闔眸休息的時候,我會在他的桌前放一杯濃鬱香醇的咖啡。

夜深的時候,我會在他的旁邊放置一件薄衫。

這樣的他,總讓我的目光不停的停留在他身上。

思考著的他,專注著他,淡淡淺笑著的他,每一個他,都讓我有種錯覺,“他”回來了。

但是,是錯覺嗎?

如果是的話,為什麼連我自己也不願不忍揭穿?隻想讓這樣的平靜,永遠的蔓延下去。

現在,有時候晚上的時候,班達也會膩在我們的房裏不肯離開。

我很奇怪,為什麼他不再對班達避之不及,反而每次軟聲細語的樣子,總是很有耐心。

隻是,班達要求留在房裏和他一起睡的請求,他一次也沒答應。

“不可以,班達,爸爸已經和姑姑結婚了。”摸著班達不解的小腦袋,他一直不敢抬頭望我。

即使抬頭望著我,他的眸裏,也充滿了溫柔的心虛。

有時候,班達會常常哭著找媽媽,眼淚、鼻涕都胡亂的擦在他幹淨的衣裳,我以為他會發火,但是,他,隻是深藏著濃濃的愧疚,將孩子摟在懷裏,輕聲的哄慰。

直到孩子睡著為止。

而他,那一夜粗暴以後,因為我們是夫妻,夜晚,我們隻能依然同眠。但是象我和辰伊哥哥小時候一樣,隻是身貼著身,單純的心靈取暖。

沒有逾越半步。

而我,從起初的害怕、戒備,到慢慢放開心懷……

甚至,有時候清晨,會發現自己早已不知不覺得依偎在他的懷裏。

有幾次夜裏醒來,發現他竟然並未入睡,隻是支肘默默凝視著我,指尖細柔輕觸著我的頰畔,望著我的眼神,象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珍視。

見我醒來,他總是低低的問了句:“以後,你會恨我嗎?”

他惶然的眸底,總有一抹不確定,好象深藏著一個秘密,怕秘密揭穿的那一天,一切都會失去。

有時候,半夜,他會起床,細細碰觸著房內的那株“英雄之花”。

“我知道,你不會開花,我知道,你不會祝福,但是,讓我努力尋找一回幸福,可以嗎?”他的輕喃,對著“英雄之花”傾訴,更象是對著真主安拉懺悔。

執迷不悔的懺悔。

而有時候,白天的時候,他會坐在沙發上,怔怔的一回又一回聽著以前沫姐姐留在房裏的黑膠碟片,一直重複著,一首來自東方的老歌:

這一次,我執著麵對任性地沉醉,

我並不在乎,是錯還是對,

就算是深陷,我不顧一切,

就算是執迷,我也執迷不悔。

別說我應該放棄,應該睜開眼,

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覺,

你並不是我,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執迷,讓我執迷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