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抓了抓蓬鬆的亂發,幹巴巴地一扯嘴角:“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正低頭專注於幫兒子換上幹爽尿布的楊清,頭也沒抬道:“簡單熬點米粥吧。”
“好。”
等楊清將自個兒收拾幹淨妥當,給兩個兒子分別喂完奶,一出內屋,就看到桌子上已擺好清淡的米粥,熱氣騰騰的蔥香雞蛋餅,以及某個滿臉堆笑,殷勤遞勺子的男人。
抿抿唇,沒有說話,然後順勢坐下。
看她咬了一口餅,表情看不出喜歡還是討厭,李寒眼神充滿希冀的開口:“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還好,下次少放點鹽。”
“……好。”
楊清用勺子在粥裏慢慢攪動了三兩下,舀出一勺放至嘴邊吹了吹熱氣,才送進嘴巴裏。
看著對麵的男人,徐徐開口:“蕭煬他涉及的生意都很危險嗎?”那悠然輕鬆的模樣,仿佛真是隨口一問,語氣再自然不過。
“沒有一點根基的人想要混出一片天地,在商界快速站穩腳,手上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幹淨。”李寒想到自己意外發現的秘密,眸光一暗。
“他哥蕭潭怎麼會……”經手毒品槍支,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
“他們家祖輩就是混黑道的,靠走私違禁發的家,這些年才漸漸開始洗白,但這也隻是表麵,畢竟,有些東西一旦沾上,不是輕鬆就可以抹掉!”
仿佛是看出她的疑惑,他繼續道:“蕭煬是私生子,他媽媽是酒吧駐唱女,在他七歲的時候突發疾病去世,後來被他舅舅接回去撫養。直到前些年蕭老爺子病重,他才被接回去認祖歸宗。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在蕭家的尷尬地位,除了老爺子,其他人根本就沒承認他,甚至經常找機會諷刺挖苦或者挑刺,逼他而退。尤其是蕭潭簡直把他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處處找麻煩刁難,兩人關係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蕭潭曾經更是在外麵揚言勢要把他趕出蕭家。”
“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
至親手足視為仇敵,真是令人費解。
李寒眸光冷笑:“追根究底,無非是為了爭奪家產繼承權,有錢人不都這樣?”
在金錢名利麵前,血脈親情又算什麼?
楊清緩緩歎了口氣,似是感慨:“幸虧你沒答應他。”
忽然想起昨晚,自己深陷意亂情迷間,迷迷糊糊中摸到的異常觸感,盯著對麵,凝眉問:“你後腰處受傷了?”
李寒悶頭喝粥的動作一頓,言簡意賅道:“一點小傷。”
本來他就是有意打算隱瞞而過,昨晚才在脫衣服之前早早的關上燈,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眼角愈發幽冷,不緊不慢的勾唇,“但我好像摸到了一道很長的疤痕。”
“都、已經好了。”
楊清臉一沉,咬牙:“一會兒你脫掉衣服讓我看看。”
心中暗暗腹誹:如果不是自己開口問,這受傷的事是不是又糊弄了過去?臭男人,還是不老實!
李寒一見她變臉,心就慌了,可又不想被她看見身上的傷。
於是,不甘心的試圖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天這麼冷……”
楊清不怒反笑:“那就等到晚上。”
“……”見不能蒙混過關,他隻能無奈妥協。
等吃過飯,李寒便把碗勺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