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根源就是學校把每年成績排在後麵的新生都分到這個班,還有的是被托關係或者花錢強塞進來的,嗬嗬……至於這個班的學生有多麼差勁,可想而知。
這節課是語文課,新來的語文老師是個南方姑娘,長得瘦瘦的、個子矮矮的,說話吳儂軟語,一看就好欺負,對於一群調皮搗蛋不服管教的學渣來說,更沒有什麼威懾力。
所以,哪怕她在講台已經站了一分鍾,學生們在下麵依舊像沸水開鍋一樣,吵吵鬧鬧,亂成一片。
女老師幾次好聲好語的出言製止,但是收效甚微,學生依然我行我素,該幹嘛幹嘛,霎時間她臉色不太好看。
可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時傻兮兮的站在講台,後悔不已。
怪不得沒有老師願意接手這個班,自己毛遂自薦後,其他老師都心照不宣的對自己表示同情。
原本帶著火氣回到座位,趴下就睡覺的李睿軒,忽然坐起身子,“砰”地一聲重重砸在課桌上:“吵什麼吵?沒看見有人睡覺呢?”
哄鬧鬧的吵聲瞬間戛然而止,見他發火,大家都噤若寒蟬,人人自危,下意識的挺直腰板,規規矩矩坐好,然後抬頭挺胸麵朝講台,教室一時間鴉雀無聲。
女老師錯愕了片刻,才緩過神,認真打量著幫自己解圍的貼心男生。(老師,你真想多了。)
少年細碎的黑發耷拉在額前,兩道粗黑濃密的眉毛叛逆的向上揚起,瞳仁漆黑,嘴角輕挑,無一不在張揚這個年紀獨有的輕狂不羈,精致的五官雖然還很青澀,但有一股強烈壓迫人的淩厲氣場。
她投給對方一個感激的眼神,很可惜,對方一直未收到。
李睿軒掃了教室一圈,見無人再說話,身體又像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女老師也沒管他,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狀態,開始講本節課學習內容。
趁老師在黑板寫字,丁明瑋用課本擋住腦袋,偷偷扭過頭,壓低聲音問身後的同學:“喂,哥們兒,有吃的沒?”
“隻有一包餅幹。”
他一陣驚喜:“什麼味的?”
“……香蔥。”
“拿來,快點拿來,我都快餓死了。”
等拿到餅幹,他迫不及待的撕個口子,哢嚓哢嚓吃起來。
剛咬了兩口,
“南邊第五排靠近過道的那個男同學,為什麼用課本遮住腦袋?”
“……”低聲咒罵一句,他連忙擦了下嘴,站起來。
女老師對他溫柔笑了笑:“坐下吧,記得抬頭認真聽課!”
丁明瑋無語的坐下,小聲罵道:“……聽你麻痹,老子餓得兩眼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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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學後,李睿軒和人一路“賽車”疾馳到家,李寒正在沙發上閉眼小憩。
“爸,我媽呢?”他騎車累的氣喘籲籲。
“去你姥姥家了。”
“你沒做飯?”去廚房一看,什麼吃的也沒有,他揉著肚子,皺眉:“我餓了!”
“出門右拐有飯店。”
“早就吃膩了!”他有些不高興,“他家廚師的手藝還沒我媽好呢。”
“櫥子裏有餅幹、方便麵。”
“餅幹太幹,方便麵沒營養。”
“餓著。”
李睿軒終於忍不住撇嘴埋怨:“爸,你有空睡覺也不給我做飯,等我媽回來我就告訴她,你趁她不在虐待我。”他現在可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刻。
“不怕我打斷你的雙腿,你盡管打小報告!”李寒倏地睜開鷹目,嚴厲的目光鎖在兒子精雕玉琢的臉上,聲音渾厚又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