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的臉色蒼白,她的身體在天爍的懷裏顫抖著,口中喃喃念著不同的人名,每念一個,跟在後麵的無棘的眉頭就皺得深一點,走到我麵前的時候,無棘的臉上已經烏雲密布了。
“初兒,你照顧一下無暇,我和無棘有點事情要談。”天爍拉了無棘就走,隻留下無暇拉著我的袖子,眼睛空洞洞的,沒有一點神彩。
“無暇!”無暇就象隻小貓,乖乖地躺在床上,身體蜷縮得小小的,隻是拉住我袖子的手怎麼拉也不鬆開。
“拓,你出來,無暇這是怎麼了?”
“這是必然的,事情已經開始有了變化,我們隻要耐心地等待就好了。”
“等,這樣你叫我怎麼等。”無暇整個人就象失心了一樣,“不行,我要救她。”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我因遲早要回去的關係所以並沒有與他們深交,可是從認識無暇到現在,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帶著溫溫的笑容,小心地說話和做事,看上去是我在保護她,其實她一直在暗暗地照顧我,飯後的一條濕手巾,努力做飯的笨拙……她什麼也不說,隻是看著笑著,這樣的女孩兒,怎麼能叫人不心疼。
“小初,你沒有發現手鐲上寶石的顏色變淺了嗎?”
“那又怎麼樣!”
“這說明我們介入的太多,反而影響到了我們想看到的結果,我們現在最好是旁觀。”
“結果!現在就不是我要的結果。”3天,隻要再3天無弈的援軍就會趕到,到時候時局會發生怎樣的變化誰也說不上來,而現在隻要正統的皇太子無暇登高一呼,鼓舞士氣,一舉拿下皇城,自然各地響應,那叛軍自然不是威脅,可以無暇這樣的狀態:“拓,我命令你幫助我。”
“你會後悔的小初,你介入太深了,你要知道,現在時局微妙,一旦天爍反倒向無弈那邊,天下必定大亂,北鹿烏極必有一戰,雖然我們的任務失敗隻是在這時空中永遠的活下去,直到我們被族人找到,可是命運之海卻會因這場變動而動蕩,到時候影響的不單是這裏,還有其他的平行空間。”
“我知道的拓,這些我都知道,我們背負著怎樣重大的責任,可是我想幫無暇,不想看她這樣痛苦下去,如果有什麼樣的後果,我會承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現在的我隻能打算最壞的結果,假如天爍倒戈,那我就隻有殺了天爍,失去國君的北鹿必定大亂,這樣最少短時間內不會開戰。
“我能說的我都說了,小初,做了的事情就不可能再回頭了。那丫頭是內神的亂,你把戴著我的手和她相連就可以進入她的精神空間,不過可不可以救的出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我連忙握住無暇的手,努力地讓自己的腦子空白。拓散發出溫暖的光芒,我在陣陣暖意中昏昏欲睡,突然手上傳來針刺一樣的疼痛,我疼得差點就鬆開手,疼痛接著一波波的襲上來,我隻有緊緊地握住無暇的手,咬著牙,隻希望快點結束。
所有的感覺突然地消失了,我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空曠的大廳裏,我掐自己不覺得痛,也不知道冷和熱,這裏,應該就是無暇的精神空間了。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起來,四周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鏡子迷宮,旅途,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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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鏡子,沒有開始,沒有盡頭,可是鏡子裏卻沒有我的身影,我嚐試向前,卻發現自己隻是徒然,到處都是一樣,隻有鏡子,鏡子。我和拓已經斷開了所有的聯係,現在隻有靠我自己,可是我卻被困在這鏡子迷宮裏。我拍擊著鏡牆,希望可以‘打’出條路來,身體卻一下落空,跌在一片草地上。我出來了?回頭,身後還是巨大的鏡牆。伸手向前,我又穿過了鏡牆回到了迷宮。難道,這鏡子就是‘門’?我又一次來到那片草地,可是那裏除了草什麼都沒有。要是可以看的更遠些就好了!心裏才感歎完,眼前的景物一下被拉近放大,我可以看到草原的邊緣,一個黑點移動過來。那是個小小的女孩,一邊哭泣一邊向前走,放大了臉後,那竟然是迷你版的無暇。小小的無暇非常可愛,隻是她好象迷路了,隻有一邊哭一邊盲目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