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林若安撐著發痛的腦袋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個陌生的婦人。
“您好，顧太太，老太太和顧先生吩咐我這段時間來照顧您的飲食起居。”婦人別一個簡單的發髻，衣著素淨，溫和地朝林若安微微一笑。
林若安一怔，點點頭。
“怎麼稱呼？”
“顧太太叫我張媽就好了。早餐我已經做好給您備在一樓的餐桌上了，您洗漱一下，就可以去吃早餐了。”
“謝謝。”
“不客氣。”張媽到底是個長期照顧人的，看出了林若安眼底的憔悴，也不拘束，進了客房帶的衛生間，接了熱水，又準備了幹淨的毛巾，在熱水裏浸了會兒才拿出來擰幹，遞給林若安，微微躬了身，整理被褥去了。
衛生間鏡子裏的女人，哭了一夜的眼睛紅腫得嚇人，怪不得張媽要遞給她熱毛巾敷眼睛。
林若安朝著鏡子擠出一絲微笑，將熱毛巾覆到眼睛上去，覺得狀態微微好了些了才穿戴好衣服下樓。
張媽準備的早餐都是些清淡飲食，很合林若安的胃口。
“顧先生說您愛吃白粥配菜心，我就做了些，快來嚐嚐。”張媽一邊拿起瓷碗一邊招呼林若安，“顧先生今早很早就出門了，我原本做的是海鮮粥，但是顧先生說您不愛吃海鮮粥，叫我重新做的。”
“謝謝。”
林若安接過熱氣騰騰的粥，握著湯匙，想到了那天晉原和她說的話，顧氏集團最近似乎真的遇到了不少麻煩。
正想著，思緒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林若安看了一眼來電人提醒，握著手機，踱著步子走到陽台上才接起。
“喂。”
“顧太太，您要的離婚材料我已經幫您擬好，另外，證據也已經收集到了。”電話另一頭的人公式化地彙報著。
“好的，”林若安抬手看表，“後天下午三點，約定的老地方見。”
……
顧氏大廈的總裁辦公室，顧行祈端坐在辦公桌前，神情嚴肅地將文件擲到下屬麵前。
“解釋。”
“顧總，這......”辦公桌另一邊站著的項目部經理，早已是滿頭大汗，弓著腰，心裏叫苦不迭。
這剛剛上任的顧總，年紀輕輕，卻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顧氏集團本身就存在許多老問題，現在來了個顧行祈，不到一年時間，就要重頓顧氏集團，拉著他們這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起熬夜加班。
熬夜加班本說也沒什麼，偏偏這顧總又目光刁得很，所有工作都不得有一絲馬虎。
他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著陪呢，天天在公司加班，都快長在公司裏了。若不是顧氏集團有其他地方沒有的高倍報酬，他可真想立馬卷鋪蓋走人。
“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我要見到這個方案的最新改良結果。”
“是。”
“出去吧。”顧行祈扯了扯領帶，閉了眼，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心裏重重地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