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說完拉著林若安就要走進旁邊的一家格調家居店。林若安卻被陶雪無心的話語擊中心裏的要害,微微一怔,又立即恢複了平靜。陶雪哪裏知道,她和顧行祈之間,的確是隔著一個趙欣桐的存在,她確確實實是被小三了。
“傻愣著幹嘛,走啊。”陶雪再次催促,林若安隻好強裝著笑容,和陶雪一起逛起了家居店。兩人各懷心事,又隻能彼此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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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著腳狼狽離開的趙裴曼一臉憤怒,腳步不自覺加快,王可薇一臉失落地快步緊跟在她身後,兩人迅速走到街道拐角處。
“啊...”突然趙裴曼一聲尖叫,吃痛地抬腳,隻見腳心被一顆尖銳的石子磨破了皮,原本細嫩的皮膚微微地滲出血點來。
從小到大,她趙裴曼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自從遇上了林若安,她已經連續吃了兩次虧,這讓她又氣又惱。
“曼曼,你沒事吧?”王可薇追上趙裴曼,關切地問道。
“啪!”,王可薇尚未消腫的半邊臉,又狠狠地多出了一個掌印。趙裴曼剛從林若安那吃了癟,氣正沒處撒,見王可薇一副諂媚的樣子,自然是將氣全撒在了她身上。
王可薇吃痛地捂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你這個蠢貨,都是你!”趙裴曼扶著受傷的腿,倚在牆上咒罵道。
王可薇心下委屈,又不敢得罪趙裴曼,隻得噤了聲,捂著臉暗自垂淚。她從小在農村長大,父親酗酒,經常喝醉了酒就動手毒打妻子和女兒。在王可薇九歲那年,母親因受不了父親常年的家暴,帶著王可薇離開了家鄉,來到城市打工為生。
趙裴曼的舅舅徐永利在一次足療按摩時,認識了當時在足浴城當技師的王可薇母親。喪偶多年的徐永利看上了王可薇母親,不顧家人的反對,硬是把她娶進了門,成了王可薇的繼父。
徐永利向來對王可薇不冷不熱,不過是管她三餐溫飽,讓她有學可上罷了。不久,徐永利和王可薇的母親便生下了一個男孩兒,母親將全部心力都放在了新生的兒子身上,對女兒的生活幾乎不聞不問,使得王可薇在這個家裏的處境越發地尷尬起來,連傭人也敢欺負她。
尤其是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趙裴曼,更是從小淩駕在她之上,處處刁難欺負王可薇,並以此為樂。徐永利是個沒什麼用的廢物,自從接手徐家產業,家裏的家底都幾乎快被他敗光了,都是靠著她的姐姐,也就是趙裴曼的母親接濟,才得以維持如今的好光景。
徐永利依附於趙家,寄人籬下王可薇更是不敢得罪趙家人,於是對趙裴曼每一次的欺辱都隻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在這種窘迫的環境裏,王可薇小心翼翼地生活著,發奮讀書,想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順利地讀完了研究生。雖然是農村出身,王可薇倒是隨了母親的基因,出落得越發水靈標致,也越來越明白了這個社會的人情世故,開始巴結著趙裴曼,處處順著她,想通過趙家的幫助,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