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原癱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走進書房,迅速將電腦同打印機連接上,輕點了幾下鼠標,打印機邊開始“刷刷”地工作了起來,不一會便吐出了幾頁印滿了字的A4紙。
取過剛印好的資料,楊晉原抱起筆記本電腦,快步走到了房間門口,輕輕轉動把手,推門而入。
房間裏的顧行祈正拿著一本中西方政治製度分析有關的書在細細翻閱,不用問,那是楊晉原的書。他見楊晉原突然進來,倒也不驚訝,頭也不抬地問道,“怎麼了?你還怕黑不敢自己睡?”楊晉原見顧行祈故意拿話懟他,倒也不惱,聳聳肩,反擊道,“那也比被自己老婆趕下床強。”顧行祈抬眸給了他一記眼刀。
楊晉原本能的求生欲望告訴他,不能再拿這件事開玩笑了,遂也沒再繼續,猛地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頓了頓,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顧行祈心知楊晉原找他有要緊事,輕輕合上了手裏的書,放進書架裏,緩步走到床邊坐下,開口道,“什麼事?”
楊晉原將手裏的資料扔給顧行祈,又將筆記本電腦放在床上,點開了視頻,道,“你自己看吧。”
顧行祈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突然拿起手邊楊晉原扔過來的資料,低頭翻閱,眉頭越皺越緊。對於上次的事件,他心裏也有過猜測,但始終不願意承認,不想打破童年時的美好記憶,所以一直沒有讓人繼續調查。他也曾告訴過楊晉原,不讓他插手這件事。但當證據赤裸裸地擺在眼前時,心裏自然是不大好受。
不知過了多久,顧行祈終於開口,“這個陳岩東,就是桐桐繼父的兒子吧?”趙欣桐的身世,他不是不知道,隻是對於這個陳岩東,趙欣桐很少跟他提起,而他自己查到的資料裏,也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詳細記錄。
“嗯。”楊晉原點頭應道,“看上去,這整件事都像是趙欣桐一手策劃的,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想要嫂子的命!”說著握緊了拳頭。
“但那根斷指和恐嚇的短信又怎麼解釋?如果桐桐...”顧行祈遲疑了一下,“桐桐”這個稱呼讓他有些不自在,複又繼續道,“不是,我是說,如果這整件事都是趙欣桐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那為什麼她發出的恐嚇短信上麵要求自己和我斷絕來往,而不是讓安安離開我?這是不是有些矛盾?”
楊晉原聽完顧行祈的一席話,先是微微一愣,陷入了沉思。的確如顧行祈所說,以趙欣桐對顧行祈的癡情程度,不可能會要求自己離開顧行祈,相反,應該是極力想拆散顧行祈和林若安才是。以她那天在倉庫的行為表現來看,也的確不像是在演戲。如果是演戲的話,那演技絕對可以拿奧斯卡影後獎了。那麼會不會還有這樣一種可能...
楊晉原思忖著,一個想法湧上心頭,他正欲開口,眼神剛和顧行祈對上,就被顧行祈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