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若安起身輕聲應道。
“待會到住院部辦理下住院手續,病人需要休息,我們先送她回病房。”說著示意林若安讓開,幾個人推著陶雪走進了電梯。
一名女醫生隨後從手術室裏走出,摘下口罩,用肩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林若安道,“是病人家屬吧?病人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休息一段時間就行,安撫情緒方麵的工作你們家屬要做好。這次流產導致子宮受創,病人以後懷孕的幾率很低,基本是不大可能再有孩子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林若安聞言身體一僵,愣在原地,“以後不大可能再有孩子是什麼意思?”她問。
“簡單地說,就是無法生育了。”醫生平靜地解釋道,無形中給陶雪的子宮判了個死刑。
林若安猛地抓住醫生的手臂,懇求道,“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醫生您一定還有辦法幫幫她的對不對?”
“我們盡力了。”醫生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拍了拍林若安的肩膀,大步離開了。
“陶雪,陶雪她還那麼年輕,怎麼可以...”林若安自言自語道,眼淚早已盈濕眼眶。
身為一個女人,被生生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陶雪已經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家庭,為什麼現在連她成為一名母親的權利都要失去?上天真是不公嗬...
林若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陶雪現在需要她,她絕不能倒下。
有那麼一瞬間,慌亂無助的她想打電話給顧行祈,但理智很快就占據了上風,堅定地告訴她,不可以。
林若安理了理思緒,用手輕輕擦去淚痕。
……
朗華酒店宴會大廳裏,訂婚宴剛進行到一半,袁厲飛便不見了蹤影,穀雨璿見他離開多時遲遲沒有回來,心下擔憂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便在酒店內四處尋找。終於在偏廳裏見到了倚靠在牆壁上,神色鬱鬱的袁厲飛。
穀雨璿故意放輕了腳步,悄悄繞到袁厲飛身後,伸出纖纖十指,一把蒙住了袁厲飛的眼睛。袁厲飛先是一驚,立馬反應過來定是未婚妻穀雨璿的惡作劇,除了她,也沒人會跟他玩這種幼稚的小把戲了。
“雨璿,別鬧了。”袁厲飛淡淡地說道,將穀雨璿的手輕輕掰開。
“怎麼一下就猜中了啊?真沒勁!”穀雨璿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但這種可愛在袁厲飛眼中卻成了一種幼稚。他一直覺得穀雨璿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需要人用心嗬護著,時刻捧在手心裏。與她相處的每一個瞬間,都讓袁厲飛感到分外疲憊。
見袁厲飛沉默著沒有說話,穀雨璿張開雙臂,一把投入袁厲飛懷裏。
袁厲飛因突如其來的撞擊,猝不及防地向後倒退了幾步。